Loading...

資料庫

神學問題

試談科學與神學之整合

讀余創豪君《時代論壇》網上版時代講場(七月廿九日)〈反思現代宇宙論及傳統創造論〉一文,對余文提出的一些問題頗感興趣。余君近期在《建道學刊》連續發表了兩篇有關智慧設計(intelligent design)的文章,可見余君一向也很關心科學及神學的整合與對話的課題。本文欲延伸余文曾提到的問題的範圍,盼望能刺激本地信徒多作這方面的思考。

一、從「科研與護教」到「科學與神學」

  余文開始便提出一個問題:科學研究與護教學應有甚麼關係?余文裡沒有正面回答這問題,但從他提出的例子,他的答案大概會是「保持距離」。筆者認為此問題不會也不能停留在科學研究與護教學的關係這層面上,而會更直接透入科學與神學的關係,筆者提出下面的原因。

  余君在文章末處提到:「一些科學理論看上去可能與傳統基督教有衝突,例如宇宙永恆、多重宇宙,但是,我們需要細心檢討,到底這是科學理論跟某種基督教傳統思想有衝突,還是跟聖經核心信仰互相違背。」這裡余君指出了兩點,第一,科學理論真的有可能與基督教核心信仰有衝突。第二,當出現衝突時,我們要區分發生衝突的的兩者,究竟是否涉及核心信仰,還是只是涉及某科學理論跟某神學理論之間的衝突。余君區分「聖經核心信仰」與「某種基督教傳統思想」,我想正是要表示聖經核心信仰才是信仰的真實內容,而「某種基督教傳統思想」只是對此信仰的一種反省及解釋,也就是某一套神學。余君作出此區分,自有其原因。培根說我們有兩本書,一是聖經,一是自然界。科學研究的興趣是後者,聖經研究的興趣是前者。基督教神學不就是基督教信仰本身,自然科學也不就是自然界的真相。基督教神學是對基督教信仰的描述,自然科學是對自然世界的描述。混淆了核心信仰與神學理論,會使護教時弄錯對象,維護的可能不是核心信仰,而只是某套理論。因此,科研與護教應保持距離。余君既提出了科研與護教的關係,也就自然多著墨於他所提出的第二點。但第二點的基礎是第一點,因為只有科學理論真的有可能與基督教核心信仰有衝突時,我們才有護教之可能。

  兩組不同的知識不必然會相遇,例如音樂與地質學恐怕便是天生的陌路人,一生老死不相往來。能在護教的舞台上相遇,顯示科學與神學同走一路,因此才可能大打出手。在我們問科研與護教有何關係時,我們不能避免問科學與神學有何關係。

  有人說,基督教信仰強調信心,不是純粹理性的宗教,所以科學護教不能使人真的相信。筆者不反對這講法,但疏通科學與神學的關係,不只是一個護教的關注,乃是神學本身要作的事。

二、描述同一世界的兩個體系

  事實上,神學與科學都是對整個世界作出一種普遍的詮釋,都是一種宏大敘事。再者,神學與科學都同樣是與時並進,兩者也同樣是理論體系,內裡的任何一理論與其他理論互相緊扣。當這兩個運用不同方法,並針對兩個不同的研究對象所產生的不同體系,嘗試描述同一世界,那麼此兩體系之間的融合性,便成了同時接受這兩大體系的人的問題。任何人一旦接觸並接受此兩體系,無論是否出於護教的動機,都很難不整合它們的信息,要麼能容忍切割式的思維,不然總要把兩者整合成一調和的整體(coherent whole)。

  如果聖經神學是尋求聖經的調和,教義神學是尋求教義的調和,科學神學所尋求的,就是信仰知識與自然科學知識的調和。因此,神學理論與科學理論之間,就許多題目都會有相同的關注。當我們問:世界從何而來?生命從何產生?自我意識的基礎是甚麼?這些都各自產生了不同的回答。當科學說:大爆炸(或宇宙永恆,或多重宇宙)產生了現在所觀察到的宇宙,神學則說:神創造了這宇宙。當科學說:機率與自我組合產生了生命(無機進化等等),神學說神創造了生命。當科學說:腦功能產生了自我意識,神學說靈魂。當然,以上只是較代表性的說法,非常粗疏,只試圖指出科學與神學都會回答關於這世界的問題,說明兩者的答案會正面交鋒。

三、從「保持距離」到「攜手合作」

  神學理論與科學理論之間的相同與相異,常成為護教的題材。例如大爆炸理論的形上含義與從無到有的創造論,有相當大的共鳴。這使一些神學家用作護教的材料,今年稍後訪港的William L .Craig,就是這方面的一位代表人物。

  余君說:「對於基督徒來說,最危險的做法,就是將某種神學觀點與某個科學理論掛鉤。我認為,無論某個科學理論跟基督教思想如何吻合,例如大爆炸理論,我們仍需要保持著一點批判的態度,並且開放自己於其它之可能性。」余君認為若保持距離,對任何科學理論與神學理論持批判性,就可避免某一科學理論被推翻時連同神學也一起被推翻的危險。余君以大爆炸理論為例,指出就算大爆炸理論將來被推翻,也不會動搖創造論。余君認為既從聖經裡找不到支持「超越的上帝不需要時間和空間」的經文(暗示對此神學觀點持批判性和開放性),因此對宇宙是否永恆這問題也持開放的態度。筆者就此作一點澄清。按余君所提的例子,其實余君所指危險之處,關鍵不在於「將某種神學觀點與某個科學理論掛鉤」,而是把某種將某種神學觀點看成是聖經核心信仰,再把該神學觀點與某科學理論掛鉤,然後認為該科學理論就是聖經核心信仰。如此的掛鉤,才會使該科學理論與核心信仰成為一體,此倒彼倒,此立彼立。然而我們若不把聖經核心信仰看成任何一種神學理論,把神學與信仰作一區分,保持應有的距離,則探索科學神學時,會有更大的開放性。福音派神學家近來激烈討論的開放神論(open theism),就是一好例子。

  余君的「保持距離」論所探討的範圍,是科學與神學有何關係。神學家Ian Barbour描述了科學與神學接觸的四個模式:衝突模式,互相獨立模式,對話模式,整合模式。衝突模式是戰鬥關係,護教是唯一彼此雙見的舞台。《懸疑盡消》一類的護教講座,背後運作的是衝突模式,因此科學與神學有你無我,拼過你死我活。互相獨立模式則是陌生人的關係,與上述的音樂與地質學的例子不同,科學與神學不是兩組不相關的知識,卻是對同一知識對象的兩個不同層次的理解。例如,一首音樂可以從音頻及波幅的層面來描述,也可以從藝術的層面來描述,此兩層面彼此不相交,處於兩個不同的領域,彼此獨立自足,但卻相關。同道理,創造論與科學理論在回答宇宙的產生或生命的起源時,也是提供了彼此獨立自足,屬於不同層面的解釋。這種關係模式的意思就是沒有關係。科學不會修正神學,神學也不會修正科學。

  對話與整合可以說是不同程度的伙伴關係,是科學神學要走的路線。為何可以對話和整合?筆者的答覆是,我們都身處同一的世界。既然相信此世界是由神所創造的,此兩大體系就不能停於觀念的對應(conceptual parallels),更不能只限於在體系的邊緣問題(limit-questions,或說體系不能從內部解決的問題)上對話,也不能只在雙方領域的盡頭處才能作有意義的對話。這至終將迫使神學與科學交織成一個融洽的知識體系(consilience of knowledge)。

四、是「單邊關係」還是「雙邊關係」

  筆者按余君提出的例子推想,余君大概也是走對話與整合路線,並且似乎不會反對科學事實上可以修正神學。然而在這種對話及整合的關係模式裡,究竟神學可否修正科學呢?有人擔心,如果對的永遠是科學,錯的卻永遠是神學,因此也只有科學修正神學,而沒有神學修正科學的話,那麼所謂對話與整合其實只是科學對神的訓話與整頓而已。科學神學只是把神學披上科學的外衣,或使神學不違背科學發現吧了。

  筆者認為,基督徒從研究神藉自然的啟示(即自然之書)的發現,修正他們對神啟示之書之誤解,並無不妥的地方。因此,假如科學與神學相遇的結果真的只是科學理論單向地修正神學理論,這也不代表科學比神學優勝。不過,筆者相信科學與神學之相遇,是一種雙邊的關係,彼此互有批評,互有補足。

  可能有人認為,若依目前科學的運作常規來說,神學能修正科學的機會微乎其微。筆者同意。事實上,科學理論被修正(事實上也是常常被修正),亦往往是被其他科學理論所修正,而不是被神學理論所修正。不過,筆者認為神學事實上是可以對科學有積極的影響。目前科學研究普遍採取「方法上的自然主義(methodological naturalism)」,拒絕讓超自然介入,不承認自然世界裡有因果的空隙,認為自然界裡面各樣事物已能彼此解釋。「方法上的自然主義」的形上伙伴,就是形而上的自然主義,從另一面看也就是無神論。神學對科學的積極貢獻,可能是要求科學研究者自覺其研究方法上的形而上假設,因而對其限制增加敏感度。最近由西雅圖的Discovery Institute的附屬機構International Society for Complexity, Information, and Design所大力推動智慧設計研究計劃,正嘗試挑戰主流的「方法論上的自然主義」,突顯其背後的形上信仰。這當然引發科學界的激烈回響和反彈,包括基督徒科學家,這爭論目前仍然在討論之中。或許科學本身最後還是應該受限於方法上的自然主義,但神學提出的批評,可以使科學受限於其界線之內,並且突顯其形上學自然主義與方法上自然主義之別。(有關智慧設計的爭論,不必一定看成是神學與科學的衝突,也可以同時是一種科學與另一種科學的衝突,在這場爭論中,其實雙方都認為自己的主張是一科學的主張,而不是神學或哲學的主張。這裡涉及兩種不同的科學,見下文。)

  筆者認為,神學對科學的貢獻至少可以在三個方面,除了上述的修訂科學的哲學前設外,還有重塑「自然界」的觀念,並回應科學的邊緣問題(例如倫理)。

五、建構「關於自然的神學」(theology of nature)及「科學神學」(scientific theolgy)

  「自然是甚麼」不獨是科學的問題,假如我們相信現今這世界是由神所創造,則這也是一個神學的問題。從對自然的認識所建講的神學,亦即從自然啟示得出有關上帝的知識,稱為「自然神學」(natural theology)。「自然神學」一向已有頗廣泛的討論,但「關於自然的神學」(theology of nature)卻較少討論,它所關心的主要不是上帝,而是自然。究竟上帝在自然中如何行動?神蹟的意思是甚麼,究竟是自然律的破壞,還是神「特別的律」?有固定的自然律嗎,還是所謂自然律只是上帝慣常的行事方式(即傳統所說的occasionalism)?神蹟是否也是上帝透過自然行事,還是繞過自然行事?神蹟的不尋常,是否基於我們對所發生的事並對自然界的無知而已(即傳統所說的providentialism)?自然律是否只是機率與必然性(chance and necessity)的組合?自然的解釋(natural explanation)有沒有空隙?以上這一類問題不是關乎某一門自然科學的問題,而是有關於自然的普遍問題。當我們對「關於自然的神學」有一定成熟的搭建,我們對個別科學題目的對話或整合,便不會落入肢離破碎的情況。近年多有神學家嘗試搭建不同的theologies of nature。例如Nancey Murphy and George F.R. Ellis. On the Moral Nature of the Universe: Theology, Cosmology, and Ethics (Fortress, 1996)。也有從事宏觀科學理論與神學理論整合的功夫,例如Denis Alexander, Rebuilding the Matrix: Science and Faith in the 21st Century, (Lion, 2001)。也有針對個別題目的專論,如John. F. Haught. God After Darwin (Westview, 2000)、同作者Deeper than Darwin (Westview, 2003)、Ted Peters and Martinez Hewlett, Evolution from Creation to New Creation: Conflict, Conversation, and Convergence.( Abingdon, 2003)。神學家也回答科學的邊緣問題,例如Ted Peters. Science, Theology, and Ethics (Ashgate, 2003)。

  由於不少從事科學研究的人亦從事神學研究,像John Polkinghorne、Alister McGrath、Arthur Peacocke、Ian Barbour、Noreen L. Harzfeld、Robert John Russell, 等等。這些神學家的著作都獲得普遍的承認,不會扭曲科學以遷就神學,也不會壓低神學而高舉科學。固然這些論著仍頗具爭論性,但華人教會若能多翻譯這些作品,把這些討論引進華人教會,將擴闊我們對科學神學的認識,對我們有莫大的益處。

六、有神論者的科學

  從事科學研究的華人中也有不少是信徒。在筆者過去所屬的學系裡(不是基督教大學),教授們中近五份一是基督徒,相比全港信徒人口比例,高出幾倍。從事科學研究並不就是整合,也不一定面對整合的問題。事實上許多的科學研究都不直接涉及科學及神學世界觀的衝突。舉例說,研究納米技術的物料科學(material science),可以完全不涉創造論的問題,研究沙士的疫苗,亦可以不涉宏進化的問題。研究者無論持有神論或是無神論,在從事這些研究時沒有根本的分別。許多一般稱為操作性的科學(operational sciences),都是較遠離科學及神學的爭論中心。然而在一些較接近爭論中心的科目,如古生物學,理論物理學,天體物理學,等等,研究者便很難不想到整合的問題。

  上文提到自然科學有其形上哲學伙伴,主流的科學形上學是形上自然主義,直接與有神論衝突。因此,有神論者如基督徒,在研究這些科目時,便得從事整個世界觀的研究。不同的哲學前提會有不同的傾向,Fred Hoyle抗拒大爆炸理論的奇點,也是出於其個人所執持的形上學。可以估計,有神論者與無神論者在這些題目上,會傾向搭建不同的科學理論。畢竟,研究科學的人本身是需要講究思維的一致,因此其形上的信念將影響其對科學理論的接納度。

  在生命起源的問題上,有神論者與無神論者所爭持的一個重點,是生命及其起源是否可以看到目的。智慧設計論者從設計看出目的,無神論者試從盲目突變解釋去掉設計,否定生命或進化有一目的。有神論的研究者,可從目的論找到創造論的共鳴。無神論的研究者,其實並無必要否定目的論(因為目的論背後不必然是有神論,也可以一種宇宙神秘主義),但如果宇宙不存在任何目的,則會更貼近其形上觀念,因此許多無神論科學家也努力否定目的論。

  筆者相信,有神論者的科學理論與無神論者的科學理論,在最高的層次上是必然有分別的。基督徒科學家和神學家,可以自由建這種高層次的理論,這層次其實就是上文所說的知識的融洽一致(consilience of knowledge),這必須建基在一套「關於自然的神學」和「科學神學」之上。科學神學家的責任,就是建構這種宏觀的科學─神學世界觀。

七、一點願望

  傳統的神學分類之中,有聖經神學、教義神學、護教學、系統神學、禮儀神學等等,但就沒有科學神學。只是科學革命既然開始了超過一世紀,我們今天就更急切需要建構科學神學。現在的主日學課程,多數只談聖經,少談神學,更絕少提到自然科學與人文科學與信仰之整合,其實已十分嚴重地脫離時代。筆者盼望華人教會能早日有這方面的材料,便我們的下一代能有與時並進的宗教教育。

(http://www.christiantimes.org.hk,時代講場,二○○四年八月六日)

Donationcall

舊回應5則


Eddy Mok / 2004-09-03 13:29:41.0

William L. Craig 何時訪港﹖

請問 William L. Craig 何時訪港﹖有沒有公開講座﹖

Ming Tong MD / 2004-08-25 03:51:43.0

Quasi-reduction in Sciences ?

Dear masters,

Your article is fairly good.

However, please note there is nothing seriously wrong with reductionistic approach in sciences, at least, I myself found "molecular psychiatry" quite "entertaining" :)

People confused the terms "reductionistic approach" with "reductionism", i.e.rock-bottom physics & chemistry of matter. What really wrong were "to take the parts as the whole" , "fail to bounce back to synthesize the integrated total picture".

There is much need to elucidate life sciences down to the macro-molecular level e.g. protein-protein interaction (but not into quarks, elementary particles or strings). The former is the basis of most human diseases. Perhaps , "quasi-reductionistic" is not a bad idea in modern molecular medicine.

Good american movie for inspiration is the recent "Winged Migration" of birds, you can't dissect a single bird & study the anatomy or only look at the protein chemistry of that bird & appreciate the complexity of the fascinating "migration phenomenon" of swans. On the other hand, ethology gains additional insights from biochemical endocrinology.

I talked to our beloved Nobel laureate Eric Kandel, the great psychiatrist got the Nobel medal not long ago by his work on learning & memory, he emphasized he execised reductionistic approach to begin with his research on Memory.

The Zeitgeist these days are the advance of genomics & proteomics, the new sciences for the coming year by 2020 in life sciences will have a paradigm shift to "Systems Biology" , computational biology could merge with topological Dynamical Systems.

I disagree your viewpoint that Chinese church Sunday shall add theology & science in the curriculum, which could be better done in seminaries or extension evening courses. Sunday school should focus on exegesis, hermeneutics, Bible background & applications.

Yours non-reductionism brother in Christ,

Isaiah Ming Tong MD, MTS, MBE
Scientific Advisory Board,
Pharmacogenomics Group at Harvard Drmingtong@post.harvard.edu

Chong Ho Yu / 2004-08-10 09:06:45.0

To 海尼夫 (2)

Hi, 海尼夫,

I would like to further elaborate my view on William Dembski. I have no objection of using probability to substantiate the intelligent design argument. But it may be a bit risky to say only ONE version of probabiity theory can do that.

A few months ago I presented a paper entitled "Balkanization and Unification of Probabilistic Inferences." This article explains a bit the diversity of probabilistic inferences. Although some integration projects are under construction (e.g. James Berger), a unified approach of probability is still in our dream only. The full paper can be viewed at:

http://www.creative-wisdom.com/pub/2004AERA.pdf

Thanks for your attention.

蒲生 / 2004-08-09 09:09:21.0

"智慧設計論" 將出版

海君內容很正, 多謝!

中華書局有本《橋:科學與宗教》, 內容算頗update, 而且浸大的江丕盛是主編之一, 有一定中國feel, 令人對中國的科學與宗教對話有所企盼. 大陸亦狂譯外國科普書, 我看過一本《上帝與新物理學》 (God & the New Physics, P. C. W. Davis), 好正, 作者雖不是基督徒 (至少信仰上不是正統個隻), 但頗持平, 內容淺白, 堪作基督徒的參考, 而且他是理論物理界的殿堂級人馬.

我知道天道書樓即將出版《智慧設計論》(Intelligent Design: The Bridge Between Science & Theology, William A. Dembski), 相信會對喜歡科學/自然主義/創造論/divine action等課題的信徒有幫助.

Chong Ho Yu / 2004-08-07 13:39:40.0

To 海尼夫

Hi, 海尼夫

I agree to most of your points. On the metaphysical, ontological level, Christian scholars should have a say on the worldview of science. So I support integration and dialog.

What I worry about is the close tie between some apologetic approach with the core confession of Christianity. Take "complexity of information" as an example, William Dembski employs the Fisherian approach of probability to substantiate the point that the world is not a product of chance; it is complex, information-rich, and thus is designed.

However, there are several approaches of computing probability, namely, long run frequency theory, finite frequency theory, propensity, subjective (Bayesian)...etc. But Dembski bases his calculation exclusively on the Fisherian approach. In his 2004 new book he explicity dsregard the Bayesian approach.

My view is: R. A. Fisher could be wrong, William Dembski could be wrong; but it does not lead to the consequence that intelligent design is discredited if we explicitly dissociate a particular probability theory from creationism.

My criticism to Dembski can be found on the following article:

http://www.creative-wisdom.com/education/hps/DI.pdf

Some Christian friends may wonder why in this article I seem to speak for Sober rather than Dembski. What I argue in that paper is about the validity of a specific school of probability theory as an application of apologetics, NOT the truth of creationism.

By the way, besdies the two articles in Jian Dao, I also contributed an article regarding Galileo and the Catholic church in the current issue of the China Graduate School of Theology Journal:

http://www.cgst.edu/Publication/Journal/37/Abstract.asp

Your feedback will be highly appreciated.

Your proposal of theology of science is very good and has a lot of potential. Perhaps we can collaborate in the future. I really enjoy your insight and look forward to have more discussion. Please feel free to email me: asumain@yahoo.com.hk

God bless.

Yu, Chong 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