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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三日,我參與了旺角集會攻防戰

是教牧關懷團的成員之一,自九月廿九日起,連日在旺角設置祈禱站,為旺角祈禱,為香港祈禱,並臨場關心信徒及市民。十月三日上午有事,我離開了旺角。下午時間,從新聞得知,大批反集會人士,粗暴破壞旺角集會的帳篷及物資,並與集會人士發生衝突,我大吃一驚,致電在場朋友,知道情勢險峻,即時乘車返回旺角。

  四時四十分左右,我到達現場,只見群情洶湧,數百名反集會人士重重包圍旺角集會的大台帳篷,集會人士則組成人鏈,保護中央陣地。我快步越過義工人鏈,走進帳篷,巡視一遍,義工分工合作:有些照顧有需要人士,有些處理物資,有些分別手持帳篷支柱,數小時不變,像要守衛帳篷,他們有學生有市民,個個神情凝重,很多面露疲態,但就是堅持不放棄。

  場外數百名反集會人士,聲勢浩大,重重包圍義工人鏈,不斷大聲叫囂指罵,間中擲水樽或雜物入內,更多番試圖攻破義工人鏈。我知道那一刻,必定要保護中央陣地,否則反集會人士一旦攻入,勢必與集會人士發生大規模衝突,場內有學生有老有少,肯定會有損傷。

  旺角集會沒有總指揮,義工都是自發參與,我審時度勢,擔任了自由人角色,看哪方面有需要便趕往支援。義工人鏈是主戰場,反集會人士不斷挑釁叫囂,辱罵義工是「破壞香港、漢奸、收美國佬錢」等難聽說話,企圖激動義工先行出手製造藉口,間中有義工忍耐不住,出口反擊,我們則盡量勸喻冷靜,甚或請那位義工先行退後,避免進一步衝突。反集會人士對我也出口挑釁,然而多年以來牧會的日子不是白過的,我始終練就了一定程度忍耐,對那些難聽說話處之泰然,反集會人士便沒有進一步向我叫囂。

  有時候,有些女孩子自動請纓走上前線,我會勸喻她們退後一點,因為前線實在凶險,肢體衝撞對女生不利。尤其反集會人士多次企圖攻破人鏈,那刻,我們會集合十多二十人之力防禦,情勢是很危險,像打仗的攻城戰,稍有不慎或會受傷。如是者,現場就是一場又場的攻防戰,反集會人士四面起哄,不斷衝擊義工人鏈防線,我則盡量走位,哪裡有需要便趕往哪裡。危險不是沒有的,某刻我清理場內雜物,一名反集會人士不知如何進了場中,站在我身邊,對我怒目瞪眼,破口大罵,揮拳欲打,旁邊義工連忙拉他在一旁。見狀我驚恐不已,攻擊者身材瘦削,比我矮兩個頭,年過七十,由於恐怕他受到損傷,我只好即時避開他。

  攻防戰一直上演,期間還下了一場雨。大約在六時半至七時左右,主要攻堅的反集會人士陸續散去,莫非是傳說的收工時間?這個我不知道。與此同時,放工趕來支援旺角集會的人士漸多,警方增援也到場了,情勢穩定下來,場內人士安全了,我也鬆了一口氣。

  臨場是一個很真實的牧養經驗:何謂在人群中?如何鼓勵關懷?如何做「和平之子」?這都有很深刻的反省。攻防戰稍為平息之時,一位弟兄走近我,問我是否牧師,於是我們傾談,談起這場運動,談起信仰,談起基督徒應該怎樣參與,我為他祈禱。這位弟兄又介紹認識在場一位集會人士,他身患癌症,已擴散身體其他部份,行動不便,無法參與攻防戰,但他就是選擇留守,坐在一旁,他知道有一些事情,要堅持不能放棄。我也為他祈禱。

  大約在七時十五分左右,我問這位身患癌症的朋友,身體狀況如何,他表示疲倦不堪,需要返家休息,由於他行動不便,手持枴杖,於是我護送他離去。一踏出警方防線,大批記者湧前訪問他;同時,兩邊人群中仍有很多反集會人士,不斷叫罵「漢奸、走狗、賣港賊」等字眼,對此不用介懷,想像是歡呼喝采聲便可。進入港鐵站,一名反集會人士仍然心有不甘,緊隨其後,不停叫罵。再一次,這又是一位身材瘦削、比我矮兩個頭、年過七十的伯伯。我沒好氣,只好揮揮手,客氣地請他離去。

  離開旺角集會中心陣地後,警方不再准許進入,於是我吃過晚餐,之後重返現場,那又是另一場經歷,有機會再談。旺角衝突事件,相信仍然會不斷發生,一個人所做的有限,但希望能保護一些人。祈求掌管萬有的上主,審判作惡者,並賜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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