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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天新地回復素食狀況

　　創世時代展現的是神看為美好的完美狀況，而基督宗教的信仰是當耶穌再來時現有的敗壞世界會過去，新天新地和神國再臨，創世時完美的狀況會再次復現，信徒萬物在這永恒中得享安息，這是上帝的終極心意。從上文我們看到創世時完美的狀況是人與動物皆為素食者，那在新天新地的神國又如何？原來舊約亦有經文展現新天新地我們會重返素食的狀況，蘊含此信息的經文是以賽亞書十一章六至九節：

　　豺狼必與綿羊羔同居，豹子與山羊羔同臥；少壯獅子與牛犢並肥畜同群；小孩子要牽引他們。牛必與熊同食；牛犢必與小熊同臥；獅子必吃草，與牛一樣。吃奶的孩子必玩耍在虺蛇的洞口；斷奶的嬰兒必按手在毒蛇的穴上。在我聖山的遍處，這一切都不傷人，不害物；因為認識耶和華的知識要充滿遍地，好像水充滿洋海一般。

　　以賽亞書以及這段經文引起不少學者關注，學者們認同經文描繪的是基督教的終極極樂——彌賽亞的國度。若此，這段經文的字面意思也相當明確：在彌賽亞國度，動物回復創造時素食的模樣。雖然，經文提到只是以往的獵食動物會轉為吃素，當中沒有明確提及人也吃素，不過，支持按字面解釋這段經文的人士，對於經文的理解也認為屆時人也會轉為吃素。

　　然而，筆者也需指出有些學者並不認同這釋經向度，例如學者唐佑之在《以賽亞書釋義（卷上）》¹ 及馬有藻在《榮耀與新天新地──以賽亞書詮釋》² 便分別指出目前學者們對這段經文的解釋立場主要有三。在這三個解經立場之中，支持素食理解的是字義法；而另外兩種不支持素食含意的是喻意法與靈意法。由於這兩者方法也很接近，同時也是素食反對派，是以筆者在此將這經文的解釋方法簡單分為字義派與非字義派。

　　非字義法派則認為經文展示的只是信徒心境的改變，並不是肉體消化系統的變化；同時，這轉變並不是新天新地的境況，而是信徒信主接受彌賽亞得救那一刻轉變已出現：「前是殘暴，今是馴良（如保羅）；前對神的話語沒胃口，今大改變」。³ 他們認為經文「描繪在神的統治下，一切恐懼、不安、罪惡、連對死亡的恐怖亦告消除」⁴。 

　　確實，有些文章我們需要注視的是文字背後呈現的信息，而不是按字面意義理解之，例如天啟文學；但是，對於在此排斥字義法的人士，筆者不禁問的是歸根究柢，他們處理這段經文要排斥的是字義法？還是排斥素食？因為以字面意義理解以賽亞書這段經文，其實符合基督宗教的信仰傳統，例如早期教父女撒的貴格利已提出：「那時（創世時），大自然還沒有被劃分；一切都是新的。獵人沒有搜捕獵物，因為當時人類還沒開始吃肉。野獸也沒有把獵物撕裂，因為牠們還不是食肉動物。......這就是起初的創造，並且，當這個﹝世代﹞過去之後，萬物也必會回歸這個狀態......」⁵ 另外，「猶太人關注動物權利組織」創辦人Roberta Kalechofsky亦認為，猶太人的彌賽亞國度之所以是素食，正是由於他們相信完美的伊甸園也是素食。⁶

　　對筆者來說，以賽亞書這經文明確展現彌賽亞的國度是一幅萬物和諧共處，並特別說明動物會轉為素食，這是上帝的終極心意；尤其回看聖經明確記載在創世時人與動物都是素食，那在新天新地彌賽亞的國度回復創造的美好創造秩序，筆者認為非常順理成章。

　　當然，對於本身不認同創世記記述創世時上帝對人的心意是吃素的人，他們未必會認為以賽亞書的字面理解是順理成章。但是，反對字義法的人士必須回應的，是馬田與馬田（A. Martin & J. Martin）提出的重點：「若彌賽亞的受苦是照字義應驗，為甚麼祂的國權不可照字義描述應驗？」⁷ 同時，他們也要回應究竟在新天新地人與動物是否仍存在吃與被吃的關係？又或人與動物屆時已更新無須進食？又或其他可能性？

　　啟示錄五章十三節告訴我們在神國之中，人與受造物一同敬拜上帝：「我又聽見在天上、地上、地底下、滄海裡，和天地間一切所有被造之物，都說：但願頌讚、尊貴、榮耀、權勢都歸給坐寶座的和羔羊，直到永永遠遠！」屆時人與動物的關係除了敬拜夥伴，還包含吃與被吃？這一刻大家一同敬拜，下一刻人類就把身邊的敬拜夥伴吃進肚中？若此，這個是永恒愛的國度？這其實非常殘忍的圖像。或曰吃菜也有同一後果，非也，因為吃素正正是無須結束對方生命也可得飽足，例如果實、五穀、甚至菜葉。

創造與新天新地小結

　　儘管在舊約論及素食的經文不多，但是表達的意思卻是非常正面而且完整：人與動物在創世、新天新地的國度這兩個完美的狀態都是素食的。上帝的創造秩序在基督宗教本身是地位高超而特殊的，我們認為創世時上帝的秩序是完美的，故此，只要回到經文，我們馬上會發現上帝造人造動物的完美心意是吃素，而不是吃肉，上帝喜歡人吃素。

　　再加上考慮以賽亞書十一章6-9節談及彌賽亞的新天新地國度萬物回歸素食狀態，舊約聖經蘊含的意義可謂相當完整：創造、新天新地，萬物都回歸素食這美善狀態。亦換言之，上帝設定的完美狀態是食素，若此上帝也自然喜歡人食素，基督宗教的信仰其實亦表揚素食。

　　筆者以新正統神學家代表人物卡爾巴特（Karl Barth）的一句總結──巴特說：「不管我們是否願意或是否認為可行，造物主指定給人類與動物的飲食是素食。」⁸

（作者為基督教關愛動物中心負責人。機構臉書：https://www.facebook.com/GodLovesAnimals）

本系列文章：

基督教與素食（七）反對上帝造人時吩咐素食的意見
基督教與素食（六）舊約完整的素食訊息─創世
基督教與素食（五）早期教會已有素食基督徒群體
基督教與素食（四）早期教會已有素食基督徒群體
基督教與素食（三）耶穌為素食者的歷史文獻《伊便尼派人福音》
基督教與素食（二）有歷史文獻支持耶穌是素食者嗎
基督教與素食（一）為何教外人會說耶穌是素食者

（www.christiantimes.org.hk，時代論壇時代講場，2015.05.26）

1. 唐佑之著：《以賽亞書釋義（卷上） 》（香港：浸信會出版社，2002年6月初版二刷），頁117。

2. 馬有藻著：《榮耀與新天新地──以賽亞書詮釋》（香港：天道書樓，1999年3月初版），頁96、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