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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評

拾荒婆婆被捕 一葉知秋 
守望驅走涼薄 人人有份

一位在中環碼頭執拾紙皮的七十五歲婆婆,因為以一元將幾塊紙皮賣給一名菲傭,被食環署票控無牌販賣;後來警方以三十元作保釋金,留下四元現金給婆婆乘車回家(長者兩元乘車優惠只適用於長者八達通使用者)。事件觸發的市民群情及輿論反應,幾乎蓋過媒體關於香港主權移交二十週年的大小回顧特輯。最終食環署決定撤銷起訴,食物及衞生局亦表示要與署方商討日後執法如何情理兼備。然而這位婆婆的遭遇,實在亦反映出香港在這二十年的歲月裡一些微妙而深刻的社會變化。

政府前線人員執法,如何能情理兼備,能否檢討相關法例和指引的酌情空間,須否改動食環署潔淨組和小販管理隊的人手比例以至組成結構,凡此種種,論者已多;這亦是言論自由社會的高調反響所帶來的正面發展。然而,洶湧的群情與強烈的反應,反映出事件正挑戰社會大眾心目中的常識常理,也牽動著一個長者不友善社會的深層焦慮:一位自力更生的拾荒長者,為何要為了區區一元而惹上官非?香港人口老化並非一朝一夕,安老事務委員會自九七年就成立了。二十年過去,但長遠的長者社福規劃仍然欠奉,免審查的全民退休保障遙遙無期;政府打算將退休年齡以及可領取長者綜援的年齡延至六十五歲,卻讓低技術、低學歷、體力漸衰的長者處境更不利,最終只能靠拾荒為生。二十年的歲月,是否應該換來這樣的一個涼薄社會?

自從民選的市政局及區域市政局在一九九九年被特區政府解散後,其原本統轄的執行部門就分別轉交特區政府的不同政策局來管轄。其後例如清潔市容一類基層工作被大量外判,慢慢成為本地基層工作被逐步壓榨的典型例子。在香港,同樣的情況在環保回收、保安等基層行業亦經常出現,而拾荒婆婆就身處層層剝削的最底層。這些年,環保不能說沒有得到社會與政府的關注,卻仍不時成為土地與經濟發展需要的附庸。以今次事件為例,廢物回收的基層工人更沒有得到官方恰當的看待,只被視為市容衛生的可能滋擾,要清除淨盡。經過二十年的歲月,我們的社會在彼此關顧承擔的路上,以至在承擔「大地管家」的職份上,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尚幸因為香港僅餘的言論自由空間,拾荒婆婆最終得免被控。但香港還有多少這樣的拾荒長者,需要大家關注?誰會看守看顧我們的鄰舍?這些問題的答案,既關乎這個城市的未來還有多少進步空間,更關乎我們是否忠於上主的託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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