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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個向度回應蘇穎智〈儆醒〉一文

蘇穎智的〈儆醒!提防「新使徒」的偏差!〉一文(下稱〈儆醒〉)刊載於2018年9月23日《時代論壇》第10頁;筆者閱後,感到不安,並感到有需要稍作回應。筆者並不熟悉新使徒運動,提筆之時,也不是該運動的參與者;卻是出身於福音派教會,並對於聖靈工作開放的信徒。本文嘗試從三個向度,去回應〈儆醒〉一文,分別是:〈儆醒〉一文的議論強與弱;以甚麼角度看待教會中出現的運動;並且,一個被稱為代禱使徒的美國姊妹,在九月初的一個香港聚會中的分享點滴。盼望本文的讀者,以開放的心態,去了解事情的是與非。

驟看〈儆醒〉一文,頗具說服力文章開首,先以世界各地近三十年的教會增長作為「頭盤」小吃,讀者很自然會被吸引,繼續看下去。然而,文章下半段的討論,就令到筆者開始感到不安,在此舉三四個例子。〈儆醒〉印刷版「NAR的發展」的其中兩段,分別指出:「『新使徒網絡』期望各地『使徒』治理的群體,每月捐獻5%至10%給這個組織。他們說,這個組織是自願性質的,人們可以自願加入,也可以自由離開。」繼而,蘇牧師繼續指出:「說到底,這可能離不開權、位、錢!他們的野心極大,難道真的想全面控制全球各教會,並得到各地教會5%至10%的奉獻作他們的收入嗎?」筆者不太明白的是,文中寫道:「自願加入,也可以自由離開」的組織,怎麼可能「全面控制全球各教會」呢?文章的論述,似乎有明顯自相矛盾的地方。

更進一步,網上版一文,蘇穎智指出:「魏彼得和NAR的支持者將「使徒」的…發展更「踩過界」地跨地域、跨宗派,簡直將「使徒」看為神一般。」但查考那文緊接的註釋2 (https://www.icaleaders.com/about-ical/),不單看不到有關「神一般」的描述,去形容那些使徒或組織;反而在網頁上不只一次看到的,卻是問責(accountability)。這網頁鼓勵大教會、機構或宗派的負責人,加入他們的行列,好有一個問責的對象,免得在「冇王管」不受問責的情況下出亂子。在此,筆者認為:錯用、甚至扭曲原始資料,以支持自己的論點,這似乎是欠缺寫作誠信的表現。

筆者更想引用蘇文,再舉一例。在「總結」一段,作者指出:「多位參加過NAR有關聚會的弟兄姊妹說,『講員鼓勵他們不要離開自己的教會,卻要在教會裡影響更多人成為他們的同行者。』結果,教會被『撕裂』了。」這似乎是有論點,沒有論證的例子。筆者真的想向蘇牧師,或其他有識之士請教:究竟,在香港或其他地方,有哪個教會因為「新使徒運動」而撕裂或分裂的呢?如果沒有實在的證據,那麼,這文章在此似乎作出了一個不實的指控。最後,近文章末,蘇牧師指出:「『新使徒』不是神,所以我們有權不認同和不支持他們的看法與立場。」筆者看到這裡,感到十分驚訝!按那文的邏輯,我們也可以說:「『某某牧師』不是神,所以我們有權不認同和不支持他的看法與立場。」其實,認同和支持某人或某些人的看法或立場,並非因為他是不是「神」(除了主耶穌之外,當然沒有人是神),而是他的論述是否合乎聖經或合乎神的真理。實在,蘇牧師在文中論述的問題,還不只以上幾點,不過,在此從略。

在香港,近十年前開展的高中通識科,目的就是訓練年輕學子,學懂議論文和議論技巧的種種原則。以上議論問題,包括自相矛盾,有論點、但欠論據等等,只會令有識之士嗤之以鼻。這樣的論述,恐怕更容易失去香港年輕一代的信任。

第二方面,〈儆醒〉一文的網上版,其實有大量的篇幅,處理有關使徒、先知、甚至方言的解釋。不過,關鍵是:這些解經的著重點,是要顯示出「新使徒運動」有多少地方不合乎蘇牧師的解經而已。舉例而言,文章中「最好的驗證」一段中,蘇牧師指出:魏彼得(Peter C. Wagner) 「既然自稱有神蹟治病的能力,為何不為他妻子治病?」的確,如果讀者有看過《早晨九點鐘》(以琳出版)一書,也會知道在靈恩運動中作的其中一位領袖的聖公會牧師丹尼斯巴納德,也同樣為太太未能得到神奇蹟的醫治感到相當困惑。當時,巴納德按神的帶領,醫治了不少信徒,卻未能治好自己第一任的妻子。的確,先知以利沙,行了不少神蹟,卻是因病而死的(王下十三14-20)。我們也沒有因為他的病,而否定他作為神先知的身份,因此筆者很難認同蘇牧師的立場。

此外,筆者有幸在二○一六年暑假,在多倫多天道神學院,看見榮休了的亨利韋特玻爾(Henry Wildeboer)牧師。他在自己的傳記中,憶述他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初,在事奉的教會中,遇上了靈恩運動。韋特玻爾記得當時葛培理(Billy Graham)說過一句話:「福音派教會如何回應靈恩運動,將會決定福音派教會的未來。」他憶述:當時自己也不太明白這話的意思;不過,他所服事的福音派(長老會)教會,是在美國北部某州分區內惟一接受靈恩運動的教會,也是該區惟一因靈恩運動而更新、並增長的教會。他鼓勵信徒參與復興聚會,聚焦聖靈在個人身上的工作;卻刻意忽略一切領會者或聚會中出現的人為問題。遇上重大的衝突或疑惑,鼓勵信眾在聖經中尋找指引和答案……。後來,他終於明白葛培理牧師所講的一席話了(Wildeboer , Henry, 2013, When God Shows Up: A Pastor’s Journey, Belleville, ON: Guardian Books, 99, 113)。

因為韋特玻爾牧師的經歷,在美國北部、以至加拿大南部一帶,成功地消除了長老會(或長老宗)對靈恩運動的敵視和排拒。他昔日有智慧的決定,影響北美洲至今。相反,像蘇牧師一般的心態,就影響了香港的信徒,數十年以來,一直抗拒聖靈的工作。這又是不是一種偏差呢?積極順服地回應神的工作,漠視一切人為的障礙,就能夠叫我們領受神的工作。同一個運動,人可以查找當中聖靈的工作,繼而被光照,被更新;相反,人也可以查找不同的「偏差」,結果將它、甚至將祂,排拒於外。這一種不停查找人為偏差、錯誤的行為,才是當今信徒真正要避免的偏差!

最後,筆者想分享一下九月三日早上於香港國度事奉中心舉辦的聚會中,被台灣一些信徒稱為代禱使徒的珍妮花李克萊(Jennifer  LeClaire)的分享。(參香港《國度復興報》第346期,2018年9月23日,第2頁,更記錄了她在台灣聚會的一些分享。)

一、她感受到香港教會事工,存在惡性競爭。她指出:即使她只在香港停留數天,也感覺到不同的事工在競爭爭取信徒群體的支持和參與。她指出,香港要復興,眾信徒就必須要合一;合一之先,必須要先除去這爭競的心態。

二、她鼓勵香港的信徒對神開放,當中包括從外地來的講員。筆者留意到,當日的聚會只有約一百人參與,教牧領袖,更只佔當中四份之一。她指,不論恰克皮爾斯,或是基耶摩馬都納多等的講員,都有不同方面的信息帶給香港的信徒。如果信徒漠視這些信息,就可能錯失了神給予教會和信徒的信仰突破機會。

三、李克萊在聚會中強調,香港信徒需要有深度的屬靈訓練。她指出,在香港四次分享這信息,每一次都感到被(香港靈恩信徒們所)抗拒;她不知道是在場的會眾心裡未能接受,還是有惡者的工作。這個信息的重點是:香港的信徒需要有關禱告以及屬靈爭戰的訓練。她一方面很欣賞在香港有很多禱告,也有很多代禱者;另一方面,她指出禱告運動必然會產生城市性的先知。她感受到香港有先知卻遇不到,也感受到以往的禱告運動未能夠興起神的先知。她補充,她所指的先知不是只為教會服務的先知,而是為香港整體復興服務的先知。禱告較多是信徒獻上自己的需要;先知卻是領受從神而來的信息,帶動城市性的突破。

四、李克萊指出,不論是信徒群體的復興,或是香港整體的復興,其原則是最弱的肢體(the weakest link)都堅固了,整個群體才能健壯。她鼓勵信徒,要關懷、支持,甚至訓練最弱的肢體和群體,以致香港的復興能夠臨到。筆者認為李克萊分享的重點,主要針對香港信徒太過世俗化的問題,包括:把社會上爭競的心態帶進教會;把社會中的忙碌當成是常規,以致未能向神開放;喜歡「即食」的訓練,對深度的訓練沒有耐性;自私缺少憐憫的心,難以長時間幫助軟弱的肢體,甚至恃強凌弱。最後,李克萊還回應了在場的提問:有關使徒的出現,會為教會帶來分裂和混亂的問題。她回應指,教會分裂和混亂,不是有了使徒才有的;聖經很清楚地指出:只要有屬肉體、屬地、屬惡者的信徒,這些分裂和混亂在所難免。關鍵是信徒是否願意接受,神會在現今的世代興起使徒和先知,像神已經興起的傳福音的、牧師和教師一樣(弗四11)。李克萊鼓勵信徒要聚焦在神工作之處,當然還要祈求神的智慧,以處理一切人為的問題。

聚會過後,筆者以謙卑的心思考以上數點,並反省自己的生命及如何剷除這些錯誤的心態,以求生命得到神復興更新。老實說,批評聚會、批評講員,甚至批評某個組織,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然而,筆者卻很渴望聆聽從神而來的提醒,看見從神而來的工作,從而調整自己。總括而言,表述神真理時,需要論之以理,切忌嘩眾取寵;面對神在教會中推行的運動,也必須要以尋找聖靈工作為中心,切忌只尋找人的錯處;以良心分辨,然後領受神的工作,並實踐神的心意。這才是信徒得著屬靈福澤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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