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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宗教戰爭沉思錄

「……2018年的中國,教會和社會都得到一個機會,來學習和區分這兩者的不同。作為一種有意識的、基於以福音為中心的教會論的覺醒,2018年是一個教會不服從的元年,是基督崇拜與凱撒崇拜這一普世的宗教戰爭,在中國的一個新回合。……」



本文轉載自四川成都秋雨聖約教會專頁,作者為該會牧師。
該會於十二月九日傍晚起有逾百信徒被當局帶走問話,並要求簽署文件表明不返教會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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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十年的家庭教會,經歷了兩件事,一是個人性的角色覺醒,就是一個以基督為中心的福音再發現。二是群體性的角色覺醒,就是對一個作為上帝心意之中心的教會論的認識。城市教會的興起和堂會轉型,是被福音所塑造的教會論而興起。一批公開化的城市教會的成形,是被福音所更新的教會論而成長。

2018年,凱撒的目標是打擊基督教在中國的第二次角色覺醒,就是教會論的覺醒。「信的人都在一處」,是五旬節最重要的結果之一。如使徒行傳第二章所記載的,當這結果首次在耶路撒冷出現後,所引發的另外兩個結果是,「得眾民的喜愛」和「全城的人都懼怕」。

主後第一世紀,是基督崇拜與凱撒崇拜在帝國境內同步增長的世紀。「懼怕」超過「喜愛」是屬靈爭戰的必然趨勢。因為福音產生一個心靈的新秩序和新社群,與世界有形的舊秩序與舊社群,構成一個漫長的雙城記。過去的一個世紀,也是基督崇拜與凱撒崇拜在中國同步增長的世紀。2018年,是這一略見雛形的雙城記在中國的一個顯現。基督崇拜與凱撒崇拜,終將此消彼長,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教會的責任是身在其中,以榮耀的盼望背負主的十字架。

2

事實上,宗教條例試圖去處理一個危機。但這個危機不是教會的,而是政權的。因為宗教局作為革命體制的遺蹟和「戰鬥的無神論」的器皿,到底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新條例的主要訴求,是通過重建對基督教的全面控制,來向凱撒證明,它的存在是凱撒崇拜的必要的組成部份。或者說,統戰部負責鎮壓基督崇拜,宣傳部負責樹立凱撒崇拜。二者共同構成了朝廷的「禮部」。因此,新條例的實質是在凱撒崇拜的背景下,宗教局前所未有地上升為「禮部」。

在這個意義上,宗教局的部門利益綁架了整個政權。新條例表明,一些利慾熏心的政客,正借助「國家意識形態安全」的政治正確,試圖發起一場國內的「宗教戰爭」。它們以謊言來說服黨內保守派,將數千萬不受政府控制的家庭教會描繪為政權的敵人,重新將人的靈魂樹立為這個政權的仇敵。

真正的懸念,不是教會將遭遇怎樣的打擊。教會必將一直增長、復興,一面被主拆毀,一面被主建造,直到充滿每一座城市的大街小巷。法老是無法阻擋的,凱撒也無法阻擋。真正的懸念是,宗教局作為「禮部」這一沉渣泛起的激進主義實驗,到底能存活幾年?在凱撒病重之後,下決心割掉這個闌尾之前。正如2018年,儲百亮在《紐約時報》的報道中所說的:「在中國的問題清單中,政權對靈魂發起的戰爭,雖然不處在很優先的位置,但它是最重要的。這意味著,這個政權已經樹立了一個無法被殺死、捕獲、根除或治癒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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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關於靈魂的戰爭,具體目標是毀壞基督教在中國的公共崇拜和公共認信。很多基督徒(包括傳道人)將陷入一種艱難,就是他們藉以保護自己的社會身份,面臨被剝去外衣的威脅。尤其是那些在凱撒體系中謀生的基督徒。古代社會是一個身份社會,奴隸是最低的身份。因此,剝去外衣幾乎不構成對信徒的威脅。威脅一旦來臨,就是直接剝去裡衣。但現代社會是一個契約社會,人們看重身份的競爭和流動。這種對世界的貪愛,構成了2018年凱撒對教會和基督徒的主要威脅方式。

換言之,和幾十年前相比,這是一場過於溫和的宗教迫害。幾十年前,人們沒有外衣,人人都只有一件裡衣。逼迫的方式是剝去裡衣,刀劍的權柄直接針對人身,逼迫意味著性命之憂。2018年是改革開放四十年,人人都穿上了外衣。基督徒和教會也不例外。逼迫的主要方式,是威脅基督徒群體的文化身份,將他們趕出四十年社會進步的朋友圈。教會並無性命之憂,卻在這一威脅面前大驚失色,反映出教會已經愛上了自己的外衣,捨不得再換上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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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並不是黨在清黨,而是主在清教。這場屬靈的戰爭,既是魔鬼操縱的邪惡行動,更是上帝安排的偉大的信仰試驗。將那些向凱撒跪拜的山羊區別開來,將那些不愛主的可詛可咒之人趕出教會,將那些不能立在磐石之上的宗教俱樂部無情拆毀;並將十字架的印記和榮耀的囚服,神聖而莊嚴地披在那些忠心的教會身上。這是凱撒情不自禁地、去配合上帝達成的目的。

世上最邪惡之事,就是對邪惡之事無感。極權、謊言、奴役、自欺、虛空、尊嚴的喪盡、對靈魂的迫害、愛的無能,這一切都是凱撒崇拜的標配。或者反過來,如加爾文所說,邪惡的統治者,是邪惡的人民的標配。活在這一切之中,卻不絕望、不呼求之人,是最平庸的邪惡之人,或最邪惡的平庸之人。教會必須在場,承認自己是這樣的社會與文化的一員。而甘願背負十字架,為鄰舍受苦,這是教會脫穎而出、見證自己屬天身份的唯一方式。因為這世代最可憐的光景,是基督徒分不清真教會和假教會,就如小紅帽分不清真外婆和假外婆。正如苦難是上帝的擴音器,逼迫也是上帝的手術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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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有三類統治。第一類是世界的王和世上的國度的傳統統治。這個國度不要求,也無法要求他們的子民愛他們,他們只一味要求外在的效忠和行動的服從。第二類是彌賽亞和神的國度的統治。這個國度要求發自內心的相信、忠誠和愛,因為基督藉著創造及祂替罪人承受苦難、死亡、復活而成為這國度的王。第三種統治,是世界的王的一種現代變形,他們要求對靈魂的統治,並要求他們的子民假裝自己發自內心的相信和愛他們。這是阿倫特稱之為的現代極權主義。這不是一種自古就有的統治形式,而是前兩個國度在教會時代長期混合的一種結果。

換言之,彌賽亞的國度對世界長達兩千年的文化影響,並未使這世界的統治在道德上更接近教會,而是使這世界的統治在形式上更接近教會了。就人類的統治形式而言,最近五百年的主要變化,並不是世界的祛魅,而是教會的祛魅。教會的祛魅導致了「世界的神化」,即霍布斯所說的「國家成為會朽的上帝」,或沃格林所說的「人的顯靈」。

儘管在本質上,宇宙只有一個國度,即上帝藉著彌賽亞掌權的國度。但在歷史的形式上,有兩個國度,一個被容許的世界的國度(小要理稱為撒旦的國度)和一個以基督為中保的國度(小要理稱為恩典的國度)的此消彼長,這一雙城記的目的和結局,則是上帝在全宇宙,恢復一種受造物甘心樂意的道德統治(小要理稱為榮耀的國度)。但在文化上,我們必須理解上述三種統治形式,尤其是第三種統治形式。福音必須向活在第三種統治下的後現代社會,傳講基督的主權恩典,並向第三種統治形式下的王,宣講上帝的咒詛和祝福。

古代中國的皇權傳統及當代中國的凱撒崇拜,是第三種統治形式的全球典範之一。就聖經的歷史脈絡而言,中國是埃及、巴比倫和波斯這一東方序列的當代繼承人。而中美貿易戰,不過是古老的希波戰爭(東西方種子選手的千年角逐)的當代回響。同時,隨著一百多年來的西化,魔鬼在中國組建了法老與凱撒的二位一體。這正是基督教在中國長達一千四百年的漫長宣教,以及超過二百年的殉道之路仍收效甚微,甚至尚未取得世俗合法地位的主要原因。

2018年是教會更深認識自己在中國福音使命的機會。這福音使命將不可避免地包含了對文化(廣義的,包括對法老秩序和凱撒崇拜的認識)的敏感和適切性。凱撒崇拜的實質,是一種「非世俗化的神權政治」。凱撒崇拜意味著政治在本質上是一種宗教,這種意識形態的神權政治,在道德上必然與基督信仰,也與一切堅持心靈和思想自由的人為敵。儘管這種敵對,不一定會演變為政治和社會中的敵對。而根據基督的教導,教會身臨其境,一方面應以極大的忍耐和愛,避免在身體上的對抗。另一方面應以極大的信心與勇氣,堅持這種道德上的對峙,這是正義和不可避免的。

中國文化的絕症,就是政治的宗教化。掌管權力的人想掌管靈魂,是這絕症下的千古毒瘤。這是為甚麼,法老秩序與凱撒崇拜的二位一體出現於當代中國的原因。在凱撒崇拜底下,二千年來的個人主義散沙,一百年來的集體主義幻想,和四十年來的自由主義啓蒙,是教會作為一個在福音裡的屬靈城邦,所面臨的三個文化上的對手。不認識這三個約伯的朋友,就難以在宗教戰爭的新常態下,竭力向中國社會傳講「未識之神」的福音。而國家主義的逼迫,啓蒙運動的逼迫和民間宗教的衝突,則構成了新教入華以來,宗教戰爭在中國的三大戰役。上頭是慈禧,下面是義和團,中間是曾國藩。教會需要認識到,這個格局一百多年從來沒有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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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祂的主權恩典之下,基督賜給教會三樣重型武器:溫柔的反抗,主動的忍耐和喜樂的不服從。正如托馬斯史密斯牧師(1808-1873)在《教會治理問答》中所說:「教會的這種獨立的、屬靈的權柄是不可放棄的。若因屈從國家權力,而使屬靈權柄被僭越或者貶低,我們就當予以抵制,甚至不惜流血殉道」。

非暴力的不服從,或稱和平的抗命,是基督掌權的見證和結果。沒有死而復活的恩典掌權,和平的不服從是不成立的。舊約時代,耶和華總是以武力干預,來為弱小的以色列護航。然而,到了新約時代,基督復活的能力,藉著十字架掌權,成為了教會走十字架道路的保障。「愛比恨更有力量」的唯一原因,是基督在十字架上死而復活。

因此,福音是「和平抗命」能夠成立的唯一原因。在基督被釘十字架前,說「非暴力的不服從」是一種無能的能力,是荒唐的。任何文化和宗教中都不可能產生出這種觀念和實踐。在亞當墮落之後,和基督降世之前,舊世界沒有與刀劍匹敵的非刀劍力量。而在基督被釘十字架之後,不相信福音而主張「非暴力的不服從」也是荒唐的。因為不服從者所使用的武器,仍然與凱撒的武器相似,就是對人的自義。因此,在福音之外,對這個世界的任何意義上、任何方式的反抗,都構成了這世界的統治方式的一部份,都是「人的顯聖」的結果。

這是教會在關乎信仰的神聖之物上,基於良心的不服從,與任何意義上的「民權運動」或「維權話語」的迥然不同之處。教會的動機和教會的目的,出於福音,也為著福音。教會的良心不服從,所期待的全部結果,就是為一個屬靈的國度和一種屬靈的權柄作見證。

正如馬太亨利所說:「你們受到公開的逼迫,將會使人們更加注意你們,探究你們的教義和所發生的神蹟。你們被帶到君王和諸侯面前,使你們有機會向他們宣講福音,否則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聽到福音。你們忍受這些沉重的苦難,被最邪惡的人憎恨,證明你們是敬虔的人,否則這些惡人不會與你們為敵。你們在苦難之下的勇氣、喜樂和恆久忍耐,將會見證你們相信自己所傳講的,見證你們有上帝大能的支持,見證上帝的聖靈和榮耀在你們身上。」

在這榮耀使命下,教會對任何社會制度層面的改良都不感興趣,甚至對宗教條例何時被修改或廢除也並不感興趣(這不排除或反對投身公共領域的基督徒,將之作為公共努力的目標),因為那不過是恩典的國度及統治被彰顯和復興一個可能的歷史結果。

一方面,任何彰顯公義、秩序和慈愛的歷史結果,都符合教會的信仰。譬如廢除墮胎或廢除死刑、結束宗教迫害或結束極權主義,追究貪官和屠殺者的法律責任,這些都不可能不是福音所贊同的。但另一方面,這些都不是福音所要求的。因為基督的國度在末世中是中保性的,這意味著教會必須忍耐世界,世界也必須忍耐教會。教會對社會制度和歷史過程的任何影響,都必須經過十字架,經過靈魂的重生和悔改。因此,教會對一個不信的社會無欲求而有影響。高舉「耶穌基督並祂釘十字架」的教會,必然產生文化副產品,但這些副產品只能是間接的和短暫的。完全有可能,文化在某個歷史時期極大地受到福音的塑造,但又在接下來的歷史時期幾乎跌回邪惡的原點。根據啓示錄的脈絡,這一過程將反覆不已,直到基督再來。

2018年的中國,教會和社會都得到一個機會,來學習和區分這兩者的不同。作為一種有意識的、基於以福音為中心的教會論的覺醒,2018年是一個教會不服從的元年,是基督崇拜與凱撒崇拜這一普世的宗教戰爭,在中國的一個新回合。

7

基督徒必須站著被政府統治,無論是多麼邪惡的政府;但基督徒絕不能跪著被政府統治,無論是多麼美善的政府。福音要求我們忍耐,也賜給我們忍耐的能力、盼望和安慰。福音也要求我們反對,並賜給我們反對的勇氣、盼望和安慰。在逼迫面前,最害怕的是傳道人,最危險的也是傳道人。傳道人因信而站立,教會就要復興;傳道人為利而退後,會眾就要潰敗。求主為教會興起一批忠勇的精兵,在這場屬靈的戰役中,情願在受苦的地方昌盛。軟弱時憐憫他們,勇敢時支持他們。

三自是廟會,而不是教會。因為三自運動的實質,是政府將教會改造為法老秩序的一部份。而三自運動的成功,遠超過我們的想像。事實上,許多不在三自中的家庭教會,同樣在相當程度上被三自化了。也就是說,很多家庭教會同樣是凱撒體制的一部份。與中國社會一樣,在精神和良心上都被規訓和意識形態化了。這就是許多家庭教會,在2018年這一場剝奪外衣的宗教戰爭中,急忙賣主投誠、加入三自或解散聚會的原因。2018年是對中產階級的一個威脅,也是遞給中產階級的一碗紅豆湯。這樣一個測試,讓很多傳道人和教會清楚知道自己是誰,或清楚知道自己不是誰。

在這一年,正如張培鴻所說,教會靈巧如蛇已經幾十年了,再靈巧下去就真的變成蛇了。靈巧如蛇,是那些蒙主差遣,如羊進入狼群的基督徒的「藝高人膽大」。而在我們中間,卻被扭曲成為在毫無性命之憂時對剝去外衣的不捨、躲避和反對。教會的可悲,是習慣了把犧牲當作不必要的,而把安全當作必須的。習慣了把勇毅當作不必要的,而把妥協當作必須的。

2018年顯出一件可悲的事,就是家庭教會四十年的復興運動已跌落低谷,基督徒的人數已達到屬靈遺產的天花板。不是因為凱撒的逼迫如此強,而是因為從未有一個時代像今天這個時代,教會和基督徒對於「為主受苦」這巨大的榮耀的評價竟如此之低。「生病小培靈,坐牢大培靈」的十字架傳統,已花果飄零。

2018年的宗教戰爭,爆發於凱撒崇拜的高漲之際,也爆發於家庭教會青黃不接之節。坐過牢的前輩,雄心已老,大多不願再坐牢。因為當年坐牢時,他們連一件外衣都沒有。沒有坐過牢的晚輩,未經火煉,大多也不敢坐牢,因為他們的外衣與這個時代過於相似。

這一年,當掌權者指著鹿說,這是一匹馬,又指著人的靈魂說,這是屬於我的。教會就不斷退後,不斷閉嘴,為了與世界保持友好關係,而把十字架討厭的地方,留在會堂的雜物櫃和封條背後。主啊!求你使我們捨棄那不必要的安全,而渴慕在你裡面必須的犧牲。求你使我們熱切地傳福音吧,熱切地禱告吧,就像我們根本不會活到下個主日一樣。

當凱撒對我們說,「不在宗教局登記的聚會是非法的」、「不得在登記的宗教場所以外傳福音」、「十八歲以下未成年人禁止參加教會」云云。主啊,求你幫助我們有基督徒的良知和勇氣,以更積極的福音行動和更高聲的讚美,去反抗這些「奧威爾式的胡言亂語」吧,因為對世界最好的抵抗就是傳揚福音。沒有奮興,就沒有抵抗;沒有悔改,就沒有和平;沒有愛,就沒有勇敢。

8

十字架是神與人決裂的最高峰,也是教會與世界決裂之處。一方面,十字架表明稱義不是我們做成的,是唯獨上帝做成的。稱義就是與自己、與世界割袍斷義,而以基督的義為義。十字架首先關乎稱義,即一個人在甚麼意義上,或可以憑借甚麼去肯定自己,又獲得他人的肯定?並且最終可以獲得上帝的肯定?十字架不斷地訴說,是耶穌的血,是耶穌的血。

另一方面,十字架表明教會與世界的割袍斷義,十字架意味著教會與撒但的國度「不共戴天」,十字架是教會與世界的停火線,也是世界的歷史與天國的歷史重疊之處。這是十字架的榮耀,也是十字架討厭的地方。

福音意味著政治權勢是有邊界的,福音意味著凱撒不能越過一條神聖的紅線。在2018年,有人說,教會千萬不能和政府對著幹啊!但在2018年,教會需要發出對凱撒的警告,就是政府千萬不能和上帝對著幹啊!基督被殺,教會也要被殺;基督復活,教會也要復活。但若一個政權覆滅了,就將是永遠的覆滅。十字架意味著,除非凱撒先殺了我,否則他不能往靈魂的疆域再走一步。在這個意義上,福音意味著良心的反抗,在屬於靈魂和信仰的事務上,教會必須不服從,直到凱撒回到上帝為他設定的界限內。

在中國,教會從來不搞政治,但政治從來都在搞教會。教會不屑於搞政治,但教會也不怕被政治搞。福音意味著,黨可以領導一切,但不能領導教會;黨可以殺我身體,但不能殺我靈魂;黨可以昌盛一時,但不能存到永遠。為此,我們在天上的父啊!在2018年,求你使教會與世界割袍斷義,使教會在屬靈的身份上與凱撒徹底決裂,捨堂成聖,捨錢成聖,捨工作成聖,捨學歷成聖,為福音的緣故,不惜失去藏身在社會中的最後一件外衣。

2018年,我們不是過於火熱,而是過於麻木和安逸;不是過於危險,而是過於怯懦和安全。求主激動更多弟兄姊妹為主火熱、為主癲狂去愛和行動。神必與這樣的人同在!因為這世上雖有苦難,但我們的主已經勝了這苦難。

9

2018年,中國在「全球作基督徒最危險的50個國家」中,只不過排43位。教會無人殉道,牧師無人坐監,信徒無人被殘害。許多教會尚未走向各各他,目睹基督死於十字架;甚至尚未走進客西馬尼園,目擊猶大之吻和基督被捕,就已開始四散。

2018年,許多忠勇的教會與樂意悔改的基督徒,仍在中國四處被主堅固。燃燒的十字架,和凱撒的封條,仍然吸引了許多對自己和對中國社會都絕望的人,被主耶穌潮水般地帶去教會。從這一年開始,為著一場未來的福音運動,主耶穌親自為教會洗牌,親自潔淨聖殿,趕走他不認識的人,也親自邀請街上瘸腿的、乞討的和瞎眼的來。

求主賜我們屬靈的敏銳和謙卑,看見屬靈的爭戰,不要用肉眼的常識去判斷屬靈的事。求主使弟兄姊妹們知道,針對教會的這場屬靈戰爭,仍在慢慢升級並成為新的常態。這是一場凱撒藉著宗教條例向教會的宣戰,也是向基督發出的一份戰書。空中有看不見的沙場,而曾被殺的羔羊,既已受死,就不會再死;既已復活,升到天上,就無人能對抗那位天上的主。這場屬靈的爭戰,關乎福音和上帝的國度在中國擴展。沒有僥倖,不可避免,也無人能免。

這是屬靈的大戰役,我們有幸在場,而主權牢牢握在基督手中。為新年的來臨,為新的衝突與復興,為凱撒正慢慢收攏的更多行動和策劃,為主基督莫測的美善旨意,求主賜教會信心、恩典,成為勇敢的和平之子。求主藉著逼迫和逼迫的風聲,藉著凱撒的臣宰的每一次粗暴執法,讓每一位傳道人、每一位基督徒都誠實地問:主啊!我預備好了嗎?主啊!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軟肋、我的偶像,我還沒有被寶血遮蓋的罪在哪裡,主啊!你都知道。所以不要不幫助我,求你趕在地上的掌權者之前,在我從今日直到永遠的生命中掌權吧!

10

為此,主基督啊!無論你何時降臨,無論你在甚麼地方遇見我,願我當時都背著自己的十字架。奉主耶穌基督的名禱告。

主後二○一八年十二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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