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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評

讓人心戰場拒絕仇恨滋長

一宗又一宗不明不白的死亡事件,一顆又一顆讓社會沸騰的鎮壓實彈,加上一次又一次拒絕以獨立調查委員會徹查事件來重建社會信任,香港的局勢變得愈來愈動盪。無人願見也經常喬裝難辨的暴力事件愈發加增,交疊激化。社會一方面擔心,暴力螺旋能否因為那無法確定是否仍然受控的警隊武力而得以逆轉;另一方面更擔心,暴力事件對於信用趨零的特區政府來說會否成為一個藉口,來取消那原本可以用來「和理非」地處理民間矛盾的區議會選舉,變相令動盪的局勢火上加油。在海外,即使局勢比香港更惡劣的地區,有關當局也會盡力令議會選舉如期舉行;特區政府在林鄭月娥的帶領下,會否成為一個令人費解也無法接受的例外?

從聖經角度,正如耶穌對守護祂的門徒的忠告——凡動刀者,也必亡於刀下(太廿六52);以暴易暴,即使動機正確,也總是後果堪虞,難免「以暴生暴」。另一方面,自創世記裡的該隱與亞伯開始就清楚地展現:對他者施暴的源頭,從來在於人的內心。因此,要止息這種暴力,也就要從內心開始,既要以真相和公義來重建人際信任,避免仇恨的侵蝕與蔓延,更要聆聽受屈者心聲,為他們呼冤,爭取公義;而不是靠更強大的武力鎮壓來贏得一時,更不是靠失控失常的言語挑釁(例如非人化的「曱甴論」、幸災樂禍的「開香檳論」等等)。

數月以來,香港社會對於暴力的認知與辨識,比過去愈發仔細——這並非認同那些既盲目又失焦的破壞,而是重視背後的因由,為到加害者的罪責、制度的荒謬,以及手握公權者的失誤,溯源追本。今天的香港社會,對於過份簡化方便播弄歸邊的非黑即白,早已高度戒備。正因如此,要讓民怨民憤趨於緩和,要讓和平在這城得以持久,對症下藥之道還是要由獨立調查委員會開始,由對香港社會仍具公信力的人士領導,抽絲剝繭,使社會信任得以重建。而另一方面,也要在社會建立健全的民主制衡,落實真雙普選,撐起自由的空間;背後也需要一份全民的非暴力精神。

今天,在中國內地,任何事涉公民社會的空間、信仰自由的領域,以及普世價值的追尋,都備受封殺,近年更變本加厲,透過資訊科技處處加強管控到了無孔不入的境地。這股影響,更隨著全球經貿張力的發展,輻射到海外。香港置身於這份影響力的最前緣,首當其衝;近日防暴警察大肆進入大學校園、醫院設施和教會建築進行鎮壓,更將這份影響力形象化地展現出來,當受強烈譴責。而由反送中演化而成的這場逆權運動,其實也是一場救亡運動,為香港很可能淪為警察城市的危機作出反抗,為那危在旦夕的自由而呼喚關注。至於如何讓香港社會的人心戰場在面對打壓時仍以愛與和平為反抗動力,在救亡之際拒絕仇恨滋長?我們必須懇切禱告,心向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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