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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消息

剖析歷史與今日美國白人福音派
拉伯頓:福音派教會須悔改 回到信仰根本

【時代論壇訊】中國神學研究院早前舉辦了一連四日的網上講座,邀得美國富勒神學院院長拉伯頓(Mark Labberton)博士以「剖析美國白人福音派」為題分享,從歷史、神學、文化及個人幾方面,講解當下美國白人福音派教會所面對的處境。在題為「美國福音派教會百年回顧」的第一講中,拉伯頓將從美國白人福音派教會的源起、發展、轉變及今天的局面,勾勒出整個白人福音派教會的處境。在最後一講,拉伯頓直言美國的福音派極度需要回歸在福音本身,惟有在福音之中,教會才能夠察覺到希望所在。

美國的誕生在十八世紀的最後四份一,美國獨立宣言和獨言戰爭的發生成為歷史標記。但早在十七、十八世紀,歐洲各地的商人及殖民者已在這遍土地上進行貿易及建立領土,使得歐洲的歷史及其宗教運動對美國的起源和宗教發展極為重要。拉伯頓指出,福音派主義是個神學和聖靈的更新運動,也有人認為它起於十六世紀的改革運動。福音派主義構想出基督徒生活方式,是聖靈新造的所為,跨越了當時宗派的界限。

拉伯頓借用歷史學家David Bebbington在其一九八九年的著作Evangelicalism in modern Britain: A history from the 1730s to the 1980s中所指,福音派有四方面特質,分別是﹕以聖經為中心、以十架為中心、有期望的歸信及行動導向。這幾項特質使得福音派在起起伏伏的環境中轉變,例如對奴隸制度的反思、對聖經的批判性研究、對科學和啟蒙運動所產生的焦慮,以至世界大戰的現實、疫症及高等教育所帶來的影響等。在一九二年代,基要主義和現代主義的爭端形形成二元化的佈局;到了二十世紀,福音派則成兩個極端的中間通道,同時擁抱基督信仰的正統,也對聖經的批判性研究抱有開放的態度。

福音派發展早受政治及權力滲透

然而,白人福音派的歷史並不單純,其發展早受政治及權力的滲透。拉伯頓指從最早開始,北美原住民已受「發現理論」(The Doctrine of Discovery)的影響導致流離失所。發現理論於一四九三年由教皇所立下,建立了對非基督徒的土地和人民的法律、政治和宗教主張。根據發現理論,歐洲不同國家能夠擅自宣佈擁有不同土地和民族主權。但這說法卻被當時在神學基礎上被認為是合理的,是神使命的一部份。這超然的理論使基督徒和擁有權力的歐洲人來說,是合法、正確以及讓他們得救贖。縱然發現理論推動著神學和宣教學,並成了殖民主義的基礎,但它所改變的動機和影響卻延至今天。

拉伯頓指這其實是政治和宗教現象,被用來證明和辯護神學的異象。發現理論提供了神學上的掩護,使殖民主義合理化,甚至否定了奴隸貿易之可怖性,這都是滿足殖民地及後殖民者的貪婪。黑人、非洲人的免費勞動建立了美國的勞動力,然而基督徒將農業及製造業的增長視為上帝的祝福。拉伯頓以專門綁架及販賣黑奴的教會為例,指出種種歷史不公及奴隸問題引起美國在十九世紀末中葉的戰爭,並造成超過六十五萬人在戰爭中喪生。拉伯頓指,戰爭分裂揭示出在許多方面,文化和經濟比我們的神學和信仰更有聲音,並且更能以信仰包裝私慾,然後卻稱它們為上帝的禮物。

他更提到一百年前,在奧克拉荷馬州的塔爾薩事件(Tulsa race massacre),在南美白人福音派的中心有一個繁榮的黑人社區遭到毁壞。當中有三百名黑人被屠殺,因為有一名黑人被指控試圖親吻白人女人。這個在美國最繁榮的黑人社區被徹底銷毁,直到今年才得以平反。這名黑人的敘事和美洲原住民的敘事一樣,也和拉丁裔和亞裔的敘事一樣,它以不同但平衡的形式存在於不同角落。在現實中,許多福音派教會信徒都在參與或容許這些不公義的行為,而這都是在按上帝形象所造的人中所行。或有人問,納粹時代德國的教會在哪裡?拉伯頓則認為答案卻和北美白人福音派基督徒過去四百多年所處的位置相差無幾。

福音派成為只考慮自己及無視界線的部落

到了一九七〇年代,卡特總統上任,當時的福音派以不同以往的方式迅速進入公眾視野。在一九八〇年代各個媒體事工興起,他們可以持續不斷地傳播信仰論點。同時,有線電視新聞頻道發展愈受歡迎,形成了文化和宗教在傳媒中佔一席位,但結果卻是如真人秀節目一樣,即娛樂和製造是最高的價值,收視率成了成功最重要的指標。這情況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持續了一段時間,並且愈來愈多涉及到政治問題,尤其和墮胎以及性辯論有關的政治問題,並引起廣泛關注。

在九六年,魯柏梅鐸建立了福斯新聞網,進一步擴大了流行的基要保守派牧者、電視、佈道者組織教會和政治團體的聲音,這些都被稱為福音派。然而拉伯頓批評,所有這些運動都缺乏神學教育,或令神學教育大大縮減,它產出了大量沒有經仔細思考的通訊者,成為一個只考慮自己及無視界線的部落,由效果、成效、受歡迎的情感等等主導著所有事情,並有著不批評自己的框架和態度。

今天的福音派領袖對社會問題沒有發聲

拉伯頓最後提到今天美國白人福音派的處境,特別是福音派、特朗普主義及二〇二〇年大選的失敗,顯示美國白人福音派遭受強烈否定。原因在於白人福音派人士對種族的問題保持沉默及反感,如同意保守法官的任命,同意取消各種社會保障措施,同意美國優先的政策,同意特朗普政府的反移民、反同志、反墮胎、反種族公義,以及反科學立場。二〇二〇年夏季的種族示威運動,全國各地的城鎮有1500萬到2500萬人示威,包含著各年齡層和政治背景的人,但那些福音派領袖卻幾乎沒有發聲。面對新冠病毒的疫情,因著對政治上及科研上的拒絕,令政治和福音派的聲音落在否認或拒絕現實的一方。推崇種族主義和白人至高無上,否認新冠病毒及對科學的信任,以及否認選舉結果,拉伯頓認為,這些事情都有福音派的支持者。

最後他提到,耶穌說「我是道路、真理、生命」,這句話界定及持守著所有一切的話。衪是起源,是磐石,是我們的救主。我們既要知道上帝是信實的,又要明白教會正處於深刻的危機當中。

拯救人心的是福音本身

在最後一講, 拉伯頓則以「福音信仰的守成創新」作為分享主題,回應部份則由中神教師團隊的洪亮博士與關韻韶老師負責。拉伯頓集中探討美國的福音派(evangelicalism)與福音(evangel)之間的關係和情況。他直言美國的福音派極度需要回歸在福音本身,惟有在福音之中,教會才能夠察覺到希望所在,因為有著福音才能讓基督徒更為了解自己。

拉伯頓在開場時就向參與講座的信徒提問,到底現在福音派教會的情況是否真的展現出福音信仰的本質。他更借用使徒行傳掃羅的故事作為例子,進一步指出拯救人心的不是福音派信仰,而是福音的本身。

拉伯頓認為今日美國福音派需要直接面對耶穌基督的問題,特別是為何美國福音派教會令耶穌的福音好信息,變為令人有著如此差的印象。在發言的後半段,他則進一步指出美國的白人福音派不單被個人主義影響,甚至把自己基督徒的身份作為一種排擠社會上其他聲音的合理原因。因此福音派教會必須透過悔改,重新回到福音信仰的根本,了解盼望的所在,從而得出更新而變化。

以緩慢與安靜終末論對抗極端撕裂

在回應的時段,中神實踐科副教授關韻韶指出,這次中神舉辦的講座是一個讓我們思考悔改的機會,作為信徒很容易低估講論悔改和實際地活出悔改的分別。她亦談論在疫情下和因為政治原因而陷入撕裂的社會,有過多的空間令人看到他人的罪惡。關韻韶亦回應拉伯頓有關意識自己的社會位置(social location)的說法,指出意識自己的社會上的錯位(social dislocation)也是一個發現社會位置的方法。她分享自己在香港社會以至到阿富汗參與非牟利組織(NGO)工作的經歷,她一度因為自己的身份問題感到困惑,自己身為地位彷彿次等的女性,而結了婚又沒有小孩,被認為是不完整的人、沒有資格去傳福音,這些都令她感到在社會上被邊緣化,是她所指的錯位,但後來她察覺到作為破碎的容器,仍然有能力找到光芒,信仰正可肯定她的人格(personhood),令其他人都感到吸引。

另一位回應者中神神學科助理教授洪亮博士指出在時代的變遷中,人們自然地就思考終末論的問題,尤其因為疫情令全球不同地方的人都對死亡產生恐懼;然而這個終未論的問題很容易進一步被壓縮,尤其在處境化的過程當中變質,走上一條極端的路。他認為基督教可以以伊斯蘭教對世界的否定態度作為一個慘痛的教訓,提防慈悲可能變成憤怒的可能。所以洪亮提出,我們可以思考一種緩慢與安靜的終末論,特別是上帝的國度如何在這個撕裂的世界當中微弱地來臨,又微弱地進行新的創造。

在回應時段,有參與者向拉伯頓提問,針對現時美國反對戴口罩防疫的文化中,有很大部份是福音派信徒,這個現象背後又如何反映美國白人福音派的價值觀。拉伯頓在回應時指出,這些認為戴口罩是妨礙自由、甚至認為疫情是騙局的想法,許多時候是基於白人福音派習慣反物質、屬世屬靈二分的思考方法,甚至許多事會抗拒科學和現實處境。情況正如一九二〇年代,基督教對抗科學,就是誤認為相信科學會令教會失去自己的身份。

是次講座為「蘇恩佩文化與倫理講座:剖析美國白人福音派」,由中國神學研究院延伸部在一月十二至十五日舉辦,講座以英語進行,提供廣東話同步傳譯。中神現已在網上提供英語的重溫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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