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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評

奧運運動員與港人的共鳴點

相隔四份一世紀,香港運動員再度於奧運會奪得金牌,為社會人心帶來陣陣激盪。對於大型國際體育賽事的種種邊際效應,由經濟到政治,由軟實力的炫耀到國族身份的模塑,早已有不少社會學說涵蓋得巨細無遺,也一直吸引政商各界試圖實踐,加以挪用。但對於生活在今天高壓處境的香港巿民來說,運動員能夠對生命有所觸動之處,還是那沉著應戰的風範,胼手胝足、千錘百煉的歲月艱辛,以及堅持不懈下取得成就的可能──當兒童繪本漫畫將羊描述成有攻擊能力即是形同鼓吹暴力,當以言入罪的案例勢將不斷疊加延伸,當愈來愈多人認為此地不宜久留扶老攜幼避走他方;此時此刻,對於港人而言,無論是去是留,每一個艱苦中奮進的運動員故事,都顯得更為實用和貼地,值得為之喝采,也為之沉思。

事實上,相比起世界其他地方,香港運動員的處境實在不能用優越來形容,很多時候更是捉襟見肘,連踏進殿堂級比賽場地的運動衣著也可能要自行籌措張羅,更不要說短暫的運動員生涯結束後,生計如何得以維持。然而,人生在世原本也是匆匆數十載,在當中能夠找到一個讓人全心全意投入、不斷超越自己的目標,縱使說不上是終極關懷,也誠屬美事。當今天世代愈見昏暗,常常有理說不清,公義難尋;要繼續確信世上有公義,有憐憫,明知世界在崩壞,但起碼緊守自己的良知不致一併崩壞,背後的毅力與堅忍,也實在跟競技場上的體育精神,相互共鳴。

每屆奧運,世界各地不少教會組織都會安排在會場內外宣教。二次大戰前知名短跑運動員李愛銳(Eric Liddell)的事蹟,就經常出現於這些宣教活動的單張與信息之中。他在一九二四年的巴黎奧運會堅持主日不參賽,改為參與其他日子他並非最擅長的項目而最終奪標,故事至今仍然讓人津津樂道,連電影也拍了一齣,成了奧斯卡最佳電影之一。不過對教會群體而言,李愛銳後來的經歷跟他在運動場上的見證,也實在同等重要:包括他日後在中國宣教的努力,以至他在二戰期間在戰區服侍而被日軍俘虜;後來即使有機會被用作交換戰俘離開集中營,他仍然將機會留給其他人以繼續在營中的服侍,結果被迫勞動過度和營養不良,最後在營中病逝,終年四十三歲。要走完這樣的人生路,所靠的已遠不止於那植根於體育運動的德性。

回望聖經,有不少的記載與論述均有用上競賽比試的意境,無論是雅各在雅博渡口的摔跤,抑或保羅向之直奔的標竿。經文箇中的運動競賽意境,沒有停留在優勝劣敗的零和戲碼,也沒有延伸至民族驕傲的意識形態,卻將歷世歷代的讀者帶到更接近上主的屬靈境地──這位上主不是有求必應的「幸福音」之源,卻出現在每一個生命與信仰的關口,介入在其中。問題是,作為認識上主的基督徒,面對人生的一個個競賽般的關口,我們是否願意因著基督的緣故,忘記背後,努力面前,為他人的愛與義擺上更多,無論得時不得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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