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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评

We will be free! All of us!
敬悼杜图大主教

安息礼拜在本月初于开普顿举行的南非圣公会荣休大主教杜图(Desmond Tutu, 1931-2021),为纷扰不休的人类社会留下重要的属灵遗产,无分种族宗教,也无分疆界。他在上世纪末南非变天后主持真相与复和委员会,修补种族隔离政策实施几十年所带来的社会撕裂,工作固然为人所乐道。而他走过当地种族隔离政策最昏暗无道的岁月,引领社会迎来黑人白人共治的新南非;当中的视野、心怀与盼望,在今天仍像旷野里的呼声,寻找每一张应当备心敬听的耳朵。

回望历史,人会晓得黑暗总有过去的一天。但活在当下的黑暗之中,当所有客观的事实似乎都在跟公义和怜悯对着干,这时人若要有同一份的识见,明白黑夜已深白昼将近,且极力地活出这份盼望,就总得要看到需要在乎的不是现世处境如何,而是那掌管历史之主。杜图曾在着作里提及,在那异见者不断被囚禁和被暗杀明杀的岁月,他常跟以强硬着称的时任南非总统博塔说「我们已经胜利了」,并邀请对方和其他白人加入他们胜利的一方。他深信,上帝所创造的是个「道德的宇宙」(moral universe);在那里,种种的邪恶、不义、逼迫与谎言,不会成为历史最后的一句。

杜图在一九八四年获颁诺贝尔和平奖。那个年代的南非,白人政府实施紧急状态令,常常在没有预警下向包括学生在内的黑人示威者乱枪扫射;而黑人的暴力报复亦不断升级,不时处决被怀疑暗通政府的人。杜图当时做得最多的工作之一,就是主持抗争者和无辜者的葬礼,然后在群情汹涌的群众和军警之间劝说,试图让悼念集会不致流血收场。他关心黑人能否得释放,能否确定上帝爱他们,要自强不息。但他渐渐发觉,白人作为压迫者,其实也是将自己非人化,也极需要同一份的释放。

这样在黑人和白人之间的斡旋工作,在曼德拉于一九九○年获释之后,仍延续了好几年——原白人政府内的顽固势力,加上黑人部族之间的竞争张力,令社会动盪了四年的日子,流血冲突时有发生,被杀的还包括南非共产党的领袖。杜图并不赞同共产党那套唯物的意识形态,但他欣赏这位领袖的为人。在悼念集会上,杜图引领在场逾万名愤怒的群众,手舞足蹈的不断喊口号:「We will be free! All of us! Black and white together! For we are marching to freedom!」那次集会最终亦没有流血收场,见证一刻的和平,试图让人心不被仇恨和矛盾所侵蚀。

我们的信仰,有其自身的韵律和终极方向,并不依从今世的风俗,还有那空中的掌权者。当年杜图领取诺贝尔和平奖时,演说所引述的圣经经文,是来自启示录第七章9-12节。当中的终末异象,展现了人经历大患难后,一同向上主敬拜。在这末后的日子,让人能够走过困苦与血泪,摆脱逼迫,得着释放的,就只有他。上主借着杜图,以公义和仁爱,向这个世代中面对逼迫的人发声。这生命的声音,今后还会在历史的长廊里不断迴响,荣归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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