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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讲场文章(至2017年2月14日)

另类韩流──朱长老

朱基彻牧师比主仆王明道早三年出生,他们在同一个时代的两个国家为主作了美好见证。两人都有为真道舍身的骨节,所不同的是前者受日本人迫害而英年殉道,因此,朱牧师不但是信仰的见证,更成了韩民族的光辉。韩国非基督徒和官方也不能不敬重。王明道老先生是中国教会的见证,却不一定被一般中国人视为英雄,因此,看韩国教会史,常常激起基督教与我们的家国情结。下面的文字是介绍与笔者私交算深的朱牧师之子朱长老的故事。在抗日胜利六十周年之际,认识一下日制背景的韩国事迹也应该为我们带来一点反思。

这是送别的晚餐,再有一星期我们就要离开韩国了。这也是我们全家头一次单独与朱长老和他太太一起用餐。过去都是在与电台有关的活动相聚,我们相识十多年来这是第一次没有公务社交性质的晚宴。饭後,朱长老拿出一套韩国茶具,盒子上有前任总统金大中的姓名。原来是春节的总统礼物。他将这套茶杯给了我们。说着话又将身上的领带夹拿下,交给我,这领带夹印有总统府标志,背面是再前任总统卢泰愚的签名,朱长老表示这是他使用的,虽然旧了一点,但更有浓厚的感情,连同成套的恤衫扣,一款三件的礼物放在我的手中。成了我们道别的纪念品。走出汉城市闹区的那间酒店门口,他从怀中拿出信封递给我的大儿子作大学零用钱,更像祖父似的拥抱他。

我们要与事奉了二十多年的韩国远东暂别,心中的确有很多感受。几组送别的晚餐更是令人难忘。朱长老从来没有单独约邀我们一家,这次是唯一一次与他太太和我们全家见面吃饭,使我们印象深刻。去年四月他又正式从韩国远东退休,使我们对他的怀念更加浓厚。朱长老是言语没有过失的人,这是我所认识的人中少有的。他作见证虽是读稿却感情丰富。天下有一种人是言词不夸张,句句中肯的,声调低沉而有凝聚力,这位老人就有这种恩赐。因为北美的韩人教会也很增长,他也常有机会被邀到远方作见证。朱长老的见证几乎千篇一律的讲他父亲的殉道。虽然朱基彻牧师的生平被拍成电影,也编成话剧,但还是听朱长老的自白最感真实。

朱长老是七十多岁的慈祥老人,是韩国殉道烈士朱基彻牧师之子。一般的韩国基督徒都认识朱牧师,因他坚毅的精神与抗日牺牲,成了韩国民族英雄。而朱长老又将其父的属灵精神延续下来。他在韩国远东广播作义工的这十几年,我们夫妻能近距离与他往来,也见到他赢得全体同工由衷的爱戴和敬佩。大家朝暮相处但能更被尊敬不是易事。每次的早祷见证,他都留给我们属灵的震撼,这几乎没有其他讲员可以相比,只是他平均每年只讲一两次。去年四月他从韩国远东退休,临别的最後一次分享是介绍母亲留给他的遗产。以下是他的讲稿:
 
「一九三八年二月,我七岁的时候,父亲因对抗靖国神社的参拜而被日本警察带走,七年以後,一九四五年四月廿一日他在平壤刑务所殉道。那年,我十三岁。
 
我的三种祷告生活

每天清早五点钟,母亲逼我起床为父亲祷告,这成了对我的严格训练。不但每日早上要祷告一小时,在没有甚麽可吃的日子,还要禁食祷告或通宵祷告。

第二种是希望能够吃饱饭的诉苦祷告。父亲入狱以後,平壤山亭岘教会也就关闭了。我们一家不得不离开教会的住处,另租了只有一个房间的屋子。当局又不许教会会友来见我们。米的供给停止了。饥饿的日子比吃饭的日子还多。一碗粥也稀贵的要分作三次来吃,这样对一个孩童的最迫切祷告也就是拚命求主给我饭吃。

第三种祷告是因为父亲被关进监狱,我也就被逼不准上学转而在一间牙科诊所作清扫的工作。但渴望求学的欲念一直在我的心中:「神啊!我愿如其他的孩子,到学校读书。」
 
死後来家的父亲
 
父亲的殉道对十三岁的孩子不会认为是骄傲的事。最後一次面会的三、四秒中所看到的是身着囚服,头被剃光的爸爸。之後三星期见到的父亲却是在苹果箱改作的粗陋木棺里冰冷的尸体。我带着泪挨近尸身发现他的脚满是伤痕,惨不忍睹,脚趾甲被拷打的全都不见了。

刹那间,母亲严厉规定的早祷和禁食,只要父亲回来情况就会好转的期待,现在都成了泡影。剩下的只是悲哀与忿怒。举行丧礼的那天,我躲在厕所里,向天痛哭大骂:「爸爸笨蛋,无用!!」

爸爸在监狱的时候,我虽然没能触摸他的肌肤,感受他的体温,但知道他在红砖墙的另一边活着,心中就得安慰。可是现在,将父亲安葬在公用墓园以後,哥哥们又要重新开始逃亡,母亲被警察带走,晚上只剩下我和祖母两人在一起,看着她老人满面皱纹与泪痕,我哭着喊着:「上帝是甚麽?我决不作牧师。」
 
八一五解放的悲哀

先父朱牧师殉道一年四个月後,日本战败韩国解放。心想:若爸爸多活一年半,就能体尝国家光复的欢欣,为什麽神偏偏叫他在这之前离世?母亲曾说上帝必定垂听我们的呼求。过去七年来不断的祷告与禁食,难道神又聋又哑?他不但没有垂听祷告,反而在刺伤我这年少的心灵。

八一五国家光复以後,我埋怨神,并自负的认为不需要神而只靠自己也能成功,认为是神将我父亲的生命夺去,使我对父亲的怀念变成绝望,再想到母亲坚决的信仰,这一切,反而更使我变得叛逆神。

不久母亲患了乳癌,动了手术正在家疗养的时候,有称为「人民委员会干部」的来访,他们展示了一箱钞票,一份南山洞一栋住宅的地契和江西郡农田地契,表明是金日成将军对朱基彻牧师的抗日精神的表扬。我母亲坚定的拒绝接受,并说:「朱牧师不是为得这世上的奖赏而牺牲,他只是顺服神的旨意而殉道,奖赏自有神来预备。」

或许母亲注意到我的表情,等那些人离开以後,她很严正的对我说,以後不许借父亲的名获得利益,然後叫我读诗篇卅七:25-26的经文。

我父亲朱基彻牧师殉道时,并没有留下任何物质方面的遗产。我和其他殉教者的後裔几乎都要经历饥饿,埋怨和挫折。两年後,母亲也去世了。她从圣经里挑选的圣经经文成了我领受的全部遗产。

九二八事变时,我得到的第一个消息是在平壤长贤教会事奉的小哥被共产党迫害而殉道。

国家的危机,死亡的不安,民族的贫困,无终无尽的战争,以及外国军兵的藐视与讥讽,对我这个近二十岁的小伙子是难熬的折磨。我变得只靠酒精来麻醉这些重压。我的生活开始颓废。下班後泡进酒馆直到喝得酩酊大醉,忘掉一切为止。

一九五四年十二月圣诞节,我结束了四年三个月的兵役,第二年报读延世大学。但孤单,过劳,一年後的肺结核检查结果,医生劝我休学养病。若是身体差到医生要我休学,无疑等於失掉我能存活的盼望。那时偶而,想念仍在北韩的祖母时,我会不自觉的再走进教会。然而,牧师又以殉教英雄朱牧师之子来表扬我的时候,我的内心有被讽刺的伤痛。我所需要的是实际的支助而不是口头的赞美。

由於母亲临终时叮嘱我不许借赖父亲之名获利,我不得不谨慎言词,不曾向任何人吐露我的生活拮据。朱基彻牧师的殉道周年大会上,我领回来的是纪念奖牌。而对一个已经瘦成五十二公斤的肺结核病人,奖牌不再具有任何意义。我埋怨过母亲阻止我靠父亲之名得利的遗言。我唾弃了教会,走进世俗,虽为名牧之子却在没有上帝的天涯徬徨了足足十年。
 
妻子的出现

既然我的父亲是因上帝而死,我对先父的怀念之情逆转成对「我父亲的上帝」的怨尤,我不但弃绝他,更以年轻人的执着气志,誓言靠自己的努力开创人生,就是这样我与这位上帝愈来愈远了。

可是,可是……神的恩宠透过一个女子向我显露。当我孤癖地为生存奋斗的时候,取走父亲生命的上帝送来一个女子,让我领悟爱的信息。

初次遇到我的妻子的时候,我是一个高龄的大学生。因四年多的兵役,等我走进大学时,高中的同学已经大学毕业踏足社会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一餐之後不知是否能有另一餐的贫困,肺结核患者,前途根本不能稳定的青年,是我当时的简介和履历表。

我怨恨为了忠於上帝肯选择死亡,而遗弃自己儿子的父亲。我弃绝曾热心祷告过却高高在天又无法望见的上帝。我的心灵在孤独地背负重压,我的年纪是二十五岁时,我遇到了我的妻子。一九五六年九月,我的妻子出现以後,我常年的徬徨终止了。其实,内子与她的家人都是非基督徒。一年最多也就有一两次与朋友到教堂坐坐礼拜,如此而已。她因着贫病的男友,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并将自己的一生摆在这个男学生的将来。

靠着内子赚来的学费,我终於大学毕业。因着内子的温情照顾,我的身体渐渐康复。由基层职员开始工作的石油公司职务,七年後升为部长,再三年後晋级社长,全是内子的深爱与辅助所成就的。

与她的意愿毫不相干,某一天,她突然发现自己成了一位着名牧师的媳妇。虽然从未见过这位公公,但既然是牧师的家媳,就要努力学作基督徒媳妇之道,她开始认真的进出教堂了。我为牧师之子的信仰冷漠不但没有冲淡她的热忱,反而因着她对丈夫的爱,坚信神的信实,更证实了上帝那隐密的慈爱。

一九七六年十二月,我随着妻子走进永乐教会(笔者注:南韩最大宗派之最具领导地位之教会,会友约五万人),在那里,有神丰厚的恩典等待着我。在永乐教会结识了几位朋友,又组织了「以马内利」查经团契,特邀何永朝牧师(大地教会之堂主任)指导。两年半以後,我冰冷的心开始溶化,与上帝有了新生命的关系。「要脱离过去的伤口,现在可以重新开始。神由始至终不会将不能背负的试炼加在朱执事的身上(林前十:13)。虽然由於环境有过挫折和苦难,但神是信实的,藉着试炼朱执事能得更大的荣耀尊贵(彼前一:6,7)。」何牧师的这番话帮我从真理中得到释放。「你们必晓得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我体验到主耶稣的应许。过往对父母的所有怨尤转变成敬佩的种子,渐渐发芽。父母培育的童年至少年的那段信仰训练,原来有深厚的爱。

我曾多次埋怨神,离弃他,但他的爱没有离弃我。为了证实这份爱,我流失了太多岁月!也曾不满父母没有遗留任何物质给我,但是後来才知,殉教者的子孙本身就是最有保障最非凡的祝福。母亲给我的经文成了我最宝贝的遗产,是的,义人的後裔必竟不会讨饭。直到如今,我能渡过逆境,能够走过世人所谓的成功之路,绝对不是因我有甚麽的本事或才能,也不是甚麽特别的好运临到我。倒是我深信父亲母亲和年迈的祖母不间断的迫切代祷,蒙神垂听,使上帝的浩瀚大爱和恩典临到了我……」

朱长老於一九九三年三月在工作近三十年的石油公司荣休,由他夫人穿针引线来到韩国远东作义务全时间同工,执掌电台业务部,後任副台长和顾问。他的办公室就在我们隔壁,玉琴和我曾在压力难解的事务上向他请教,接受指引。他虽在去年四月离开远东,但我们六月的最後早祷会里,我在台上看到老人家坐在下面,是冲着我们夫妻而来。六月二十八日在驶往机场离境之前我们也特别致电跟他道别。因着远东在韩国的事奉使玉琴和我认识了许多韩国朋友,其中更有亲似家人的,而朱光朝长老是我们最想念的一位同事,朋友,长者和 主内「家人」。
 
「我从前年幼、现在年老、却未见过义人被弃,也未见过他的後裔讨饭。
他终日恩待人、借给人;他的後裔也蒙福。」(诗卅七:25-26)

朱长老从母亲领受的遗产
 

相关资讯:活动消息(二月廿八日)--韩国教会增长动力:传道人的牺牲精神与灵命(免费)

http://www.christiantimes.org.hk,时代讲场,20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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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回應2則


Ken_S / 2005-02-09 02:46:17.0

文山﹐願上帝祝福你。祂的恩典夠你我用。

文山﹐願上帝祝福你。祂的恩典夠你我用。

文山 / 2005-02-07 22:28:36.0

好大的鼓勵,我願學效先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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