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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讲场文章(至2017年2月14日)

【教会普查】再思教牧转职频密的问题

「一九九四至一九九九年的五年内便有四成半以上的教牧人次转职,情况令人关注。从教牧在职年期中亦可窥见本港教牧转职情况的频密,实不容忽视。」1自从上次香港教会更新运动(下称「教新」)普查公布这数据消息,反映教牧同工2流失的严重情况,即时引起教会圈子之内很多的关注。无论在《教牧分享》、《时代论坛》、《基督教周报》、《教牧领导》、《教牧期刊》等都有不少的讨论,皆不约而同指出,教会应积极正视此问题,以免情况持续或有恶化的迹象。而今年教新再次公布二○○四年教会普查资料:「堂会过去五年教牧同工转职人次,与全港受薪教牧同工人数的比率为53.9%,一九九九年的相应数字是57.4%。……至於教牧同工的离职人次比率是46.4%,与一九九九年的46.6%相若。近七成(69.5%)的堂会在过去五年间曾有教牧同工转职,反映本港教牧同工转换工场,仍然频密。」3换句话说,至少这十年来,教牧频密转换工场的现象仍然未有改善。

  胡志伟牧师在香港教会网站撰文表示:「这是教会发展两大隐忧之一,……竟有三成教牧在同一工场未能『留守』(staying power)超过两年。」4更令教新董事会主席陆辉牧师感到「得人惊」的数字,就是堂会「有人无工做,有工无人做」的情况。5

  依笔者之见,单是从统计数据始终未能剖析到问题之核心。因统计数字最多只能显出问题的「严重性」,却未能表达到问题的「根源性」。纵使教牧离职是涉及众多复杂的因素,但仍可归纳集中在几个层面来探讨。

  一、教牧的忠诚和委身:这是现今教牧需要努力提升的属灵质素。即使过往没有数据作支持,但从观感所得的印象,过往的教牧是较少有转职或离职的情况,大多是忠於堂会作恒久的事奉。因而对比现今的风气,才会引致这样大的迴响。教牧同工离职频繁,多少都显出牧者对堂会的委身不足。遇到挫折难处便选择离开,这对堂会的发展是有很大的妨碍。

  从笔者的意见,牧会大致可分为四个阶段时期。起初是「蜜月适应期」(一年内),这时期教牧的流失率应是最低。其後是「冲击考验期」(一至六年),教牧往往经不起考验冲击而离开。接着便到「转化锐变期」(六至十年),牧者在堂会事奉久了,随着新鲜感过後,牧者与堂会皆需要有所突破提升,否则堂会的发展便停滞下来,若这阶段牧者未能适应转变,亦会引致有牧者的离去。最後,才慢慢过渡到「成熟稳定期」(十年以上)6, 教牧便能较稳定在堂会事奉。因为已跟弟兄姊妹建立一定的情谊和感情,彼此经过冲击磨合之後,教牧与信徒互相都找到配搭事奉的方式,因而不会再纠缠於过往的问题,这反而有利於教会的发展。所以现今的牧者,只要能「沉得住气」「忍耐到底」,用时间证明对教会的忠诚和委身,显出牧者应有的风範,总会赢得信徒的爱戴和敬重。

  二、信徒的尊重和支持:这是现今堂会需要重新学习的功课。随着牧职权柄之下滑,现今信徒对教牧的信任和支持明显是下降。虽然在教会普查中没有探讨教牧离职的原因,但笔者估计,大多应与信徒的相处有关。现今信徒批评、指摘牧者的事情已渐普遍,若果堂会牧者得不到适当的保护和支援,致令致堂会的同工频频「夭折」,堂会总会承受其後果。若堂会想有恒久事奉的牧者,信徒应学习如何跟牧者配搭事奉。

  过往对於教牧离职频密的问题,我们总会将矛头指向牧者的身上,如:牧者雇工化、事奉心志失落、不能为羊群受苦、恩赐不足、属灵生命不够成熟等,这都是传道牧者应要留心的地方。但依笔者之见,一方面,牧者固然有问题所在。但另一方面,堂会也需要作深入的反省。频频转换传道牧者,堂会内部是否存在一些隐藏的问题,致令传道牧者难以招架应付,未能恒久牧养弟兄姊妹,最终堂会的发展大受影响。

  三、重寻教牧角色的定位:事实上,香港教会传道牧者现正面临身分角色的危机, 需要适当的正视和处理。由於香港教会属灵资源丰富,若需要知名讲员牧师或神学院教师主领讲道不乏人在。若要讲及专业的辅导,不少知名的基督徒医生和专业辅导员皆容易找到,若论及其他圣工範畴的专业水准,亦会有其他着名人士可胜任有馀。故此堂会的牧者很容易迷失自己的角色位置,因而会有身份危机的出现。现今华人信徒对教牧身份角色没有明确的定位,一个身份,多重角色,各自表述。唐佑之也指出:传道人在事奉中经常会遇到角色身分的问题7, 因而引致不少的矛盾张力。由於牧者角色的含糊,致令信徒对牧者有过高的期望,这便会构成堂会与牧者产生问题的根源核心。若能重寻牧者在堂会的适当位置,专心以祈祷传道的事为念,重申明确的职责範畴,这可避免很多不合理的期望和迷思,牧者便能发挥所长贡献教会。

  四、神学教育的发展方向:因应现今教牧流失的问题,神学院的方向应努力将学术理论与牧会经验结合,因而培训更适切堂会需要的时代工人。若神学院的培育不单只有高深的神学理论知识,并且还要有丰富的牧会经验交流,这会使往後的传道同工较易适应堂会的发展。另外,笔者还有一个构想,就是神学院可尝试推行「师徒制」或「教练制」的培育方式,由一位神学院老师专责跟进数位同学,作更深入的生命培育关怀。即使神学生踏出工场之後,当他们在事奉上遇到困难之时,随时可以回来请教老师,寻求支援协助,这应可有助减低教牧在堂会的「伤亡数字」。

  二○○四香港教会普查显示,本港信徒「出走」现象已得到解决,信徒参与崇拜人数显着增长,平均每年增长4.3%,这是令人振奋的数据8。笔者期望在下一次教会普查,教牧「出走」(教牧离职或转职)的现象亦能大大改善,这将会是香港教会的一大福气!

(二○○四教会普查专辑)

(作者分别为建道神学院教授及研究生。)


1 胡志伟、廖美虹编:《廿一世纪教会牧养与挑战》(香港:香港教会更新运动,二○○二),页26。

2 教牧同工即主任牧师、堂主任、牧师、传道/宣教师及传道/宣教师及传道干事/助理。

3 胡志伟、霍安琪编:《「2004香港基督教教会普查」简报》(香港:香港教会更新运动,二○○五),页21-22。

4 胡志伟:〈评论:「2004香港教会普查」〉(二○○五年一月廿七日)下载自http://www.hkchurch.org/GenericStyles/Content.asp?ID=9535&PaperID=0010(二○○五年一月廿九日)。

5 〈教会普查显示信徒人数稍增〉《基督教周报》第二一一○期(二○○五年一月三十日),页1。

6 胡志伟、霍安琪编:《「2004香港基督教教会普查」简报》,页22。虽然「教新」的统计没有明确计算教牧同工实际在堂会离职的事奉年日,但从「图22:堂会教牧同工的最高在职年期,2004」亦已反映出现今教牧留守堂会事奉的情况。「1年内(6.2%),1-6年(33.4%),6-10年(22.6%),10年以上(36.4%)。」笔者按年期阶段的划分,乃是根据此资料数据引伸出来,至於每个时期的转变则会有不同的发展步伐,视乎堂会与牧者的互动关系而有所调整。

7 唐佑之:《教牧伦理》(香港:浸信会神学院,二○○二),页213。

8 胡志伟:〈评论:「2004香港教会普查」〉(二○○五年一月廿七日)下载自http://www.hkchurch.org/GenericStyles/Content.asp?ID=9535&PaperID=0010(二○○五年一月廿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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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回應8則


聖潔的心 / 2005-03-04 12:18:02.0

入神學院之前的事奉經驗很重要 入神學院之前的事奉經驗很重要

其實這個問題是很多原因的,不能單歸咎於神學院。我覺得入神學院之前,應該有一定的事奉經驗,才知道日後大概能不能勝任。故此神學生要對呼召有正確觀念,不能靠一些特殊感動就下決定,必須在事奉果效上有印證,在生命品格上亦要有一定質素才能令人心悅誠服;教會及神學院在選生方面要留意。

張國棟 / 2005-03-02 22:29:43.0

另類普查

少許離題:以下幾個課題或許也值得有人做一些調查。


  • 書室顧客的人口分析

  • 信徒閱讀基督教刊物的口味

  • 信徒神學立場上的轉變(若有)

  • 信徒在各類與基督教有關的知識的多少

  • 認識離開教會者的信徒對那些人的看法

  • 平信徒如何看牧者

  • 牧者如何看平信徒

  • 教會當權者(包括長執,堂主任)如何看神學教育

  • 神學教育者如何看教會當權者(包括長執,堂主任)

  • 我未看過今次的普查,但記得上次的普查都沒有問這些東西的。

    海尼夫 / 2005-03-02 14:32:02.0

    教牧的支援與團隊牧養

    筆者與好些有教牧經驗的朋友的溝通中,有以下的一些感想與夢話,部份內容也回應一些網友的意見。

    1. 堂會與堂會之間在同工福利,待遇上有頗大的出入。固然傳道人多半都不會期望薪高福利好,但是當教牧的家庭開支隨年紀及家庭狀況增加時(父母身體差,入院大修需錢,子女開支等等),教會的供應未必能符合教牧的需要。作為管理教會的執事或堂委等,若能加倍留意教牧的需要,可減輕教牧的負擔。但相信不多教牧是因為薪酬原因而轉會,入職的影響較大。

    2. 堂會人事複雜,的確是許多傳道人所不善處理的。傳道人的恩賜可能是教導,可能是關顧,但行政管理卻不一定強。教會需要團隊合作。若主任牧師的行政工作理想,而伴拍的同工在教導或關顧上能彼此配搭,則整個隊工會很有效。不過大部份小型堂會都只有一兩位同工,職務大小通吃,是相當磨人的。

    3. 神學教育方面,文章作者是指出神學教育的內容要作出針對性的配合。雖然未有提出具體改革計劃,但短短篇幅要求也不容十全十美。希望日後有建設性的提議。現時三四年時間的神學訓練,在時間上是十分不足夠的。教會推薦甚麼程度的人進入神學院,神學院只能在既定事實上加工。以筆者的教會經驗所見,主日學只留在聖經故事及教訓,連聖經神學的層次都難以涉足,那麼神學院若非有超人的能力,要培訓一位在歷史神學,教會歷史,聖經研究,系統神學,護教學,還要在牧養,輔導,講道各方面都能發揮自如,在小型堂會中四平八穩的神學生,這只會是作夢而已。

    4. 中小型教會的動力。以前有些人喜歡自己一手一腳搞教會,由零做起。又有植堂運動,幾十人一間教會。這些教會在這麼短缺的資源下,只能淪為安全的聚會所,只搞聚會。除此以外,還能講甚麼城市宣教,甚麼社會見證,甚麼服侍社群嗎?甚麼都不能了,每週一個崇拜聚會,幾個團契小組,幾個探訪或會面,便用掉了一個同工的時間。二至三百人,五至六位同工,這樣便大有可為了。筆者在造夢吧。

    5. 教會對神學教育的支持。好些教會只支持第一個神學學位的進修,但第二個學位便由同工自己搞掂。有些宗派的神學院,據說得不到宗教的撥款資助,完全獨立的營運。有些堂會自己搞神學院/訓練學院,繞過傳統的知識性神學教育,轉為工作訓練學院。無他,既然在實務工作中都只是搞聚會,而受眾也無暇理會甚麼教會歷史(許多連堂會歷史也欠缺),教義學等等,因此為甚麼花那麼多時間訓練人認識這些?反正是職業訓練,就不如打正旗號做技工訓練。(廟祝訓練學院?)

    6. 神學院若能邀請教會的牧者參與教學,可該牧者在知識上進修及反省,也可以動員教會會眾認識神學教育。另一方面,教會成為神學院的試驗場所,讓神學生在那裡試驗,不只是作為廉價勞工,也是讓他們洗錢,做地區牧養的實驗。甚至在那裡上課。仿似一些大學學系,三年讀書,一年工作,再補一年才受學位。神學院要從神學扭轉教會的「營運」,教會要洗脫聚會搞手的形象。這也是我的夢。

    不明人 / 2005-03-01 15:25:11.0

    轉職包括正常調派?

    據悉有些大宗派實行牧師調派制度,一位牧師在某堂會事奉幾年後(當然不會只得一兩年)便可能被調到另一間堂會(視乎全港整體的牧養和宣教需要而定),傳道人則屬堂會聘任,不會調換。由此看來,調派也符合「離職」的定義(即「離開現有的事奉堂會轉換工場」)。因此,這方面的數據所反映的問題可能被高估了。

    虞瑋倩 / 2005-02-28 13:15:23.0

    如果數據缺乏更多深入細節﹐根本就難以針對問題

    1) 報告有沒有就專職率和堂會大小﹑薪金福利﹑宗派等作出連接﹐讓大家看到這方面的關係呢﹖例如有人問大教會似乎沒有這方面問題﹐那麼是否應該看看一些教牧比較穩定的堂會是如何在 retention 方面做得好呢﹖
    2) 香港社會短短十年變化很多﹐同樣一個人在二﹑三十年前牧會是 OK﹐今日已經可能應付不了。例如神學知識不一定是牧者的“專利”﹐普通平信徒也可以掌握﹐牧者就不可以靠“神學訓練”在信徒心目中樹立權威 (我見過信徒批評牧者講道不符合神學教義和釋經原則﹐也見過牧者勉強講基督教和科學的關係鬧出笑話)
    3) 社會複雜﹐教會人事也一樣。不一定教會有很多人不安好心﹐但牧者多數比較少工作經驗﹑少面對複雜人事﹐溝通能力﹑領導能力等不足﹐很容易在教會引起麻煩而受到挫折。少點人情世故不行。可能個別神學生在教會比較小型的單位﹐例如團契﹑部等可以勝任﹐但一處理更加複雜的人事就缺乏觸角敏銳﹐結果在教會做不長
    4) 香港始終小堂會多﹐有不少是經歷一﹑兩代﹐新教牧很難進入堂會的小圈子

    bic002n / 2005-02-27 01:21:22.0

    再思教牧轉職頻密的問題

    我不是神學院教授或牧者同工,但看完作者的見解卻有少少的感受︰

    我很欣賞作者對問題的關注和理解,但作者用了2185字去分析牧者流失的現況,卻只用了251字提出較清晰和實際的「意見」--- 神學教育,這便是我的困惑,特別以下兩處︰

    1. 「神學院的方向應努力將學術理論與牧會經驗結合,因而培訓更適切堂會需要的時代工人。」

    我看過某些神學院的課程大綱,有希臘文、希伯來文,如何將之a.) 與牧會經驗結合﹖作者需要多點闡釋。

    b.) 何謂適切堂會需要﹖如果堂會要牧者「人工少、工作多」,像幾千蚊養大學生的牧者的話,神學院點培訓﹖如果堂會要牧者成為「百變超人」,集輔導、神學、政治觸角、潮流、人際關係、聖經知識、各樣恩賜於一身的話,神學院點培訓﹖

    c.) 在我教會所見,很多問題是教會根深柢固、千絲萬縷的死結,就算傳道人牧會十幾年,都概嘆「唔識攪」,因此,我們怎去期望神學院能培訓到「適切堂會需要」的牧者﹖反而我同意作者從未來牧者的生命作起始點,去培育他們的「逆境自強能力」,但卻對作者提意的「師徒制」或「教練制」培育方式有困惑。

    2. 「筆者還有一個構想,就是神學院可嘗試推行「師徒制」或「教練制」的培育方式」

    我不知神學院有多少的學生,但估有100人(一班20人, 有4班吧)。照作者所言,一個教授跟進4-5個學生,100人的神學院豈不是要有25個教授﹖如果還要跟進畢業學生,5年後豈不是要跟進25個畢業學生﹖連應屆的5個學生便是30人,到底神學院的教授是否有這樣的空間。

    以上還未計教授離職、男女比例(始終男學生跟男教授會好些吧)、是否每個教授有作師父的質素等因素影響。

    以上我的感受並非胡亂發洩,只是我看到文章的重點是展示了作者對題目的深入了解,在最後卻草草把問題推在神學教育去便溜之大吉。當中的提議亦有保留之處,固此未能把此文章完滿起來,卻顯出作者對解決問題的誠意。

    誠然,我不會懷疑作者對牧者和神學教育的貢獻和關注,只是此文章大可把尾段簡略的見解收下,留待下篇文章再去發表吧。

    佚名Anonymous / 2005-02-26 23:46:08.0

    請問各位

    請問各位的見聞如何?我返的是大教會,又沒有這個頻密轉職的現象,所以想問一問。

    路人 / 2005-02-26 12:04:36.0

    神學院教授的牧會經驗

    單從最後一點來回應, 神學院教授的牧會經驗是否足夠和正面嗎? 單看他們開始高等神學教育的年齡, 大多數沒有如文中所提十年以上的成熟期經驗. 以往曾有人怕了牧會, 或有另類呼召才走上神學深造之路, 最終還要教人牧會呢! 也許神學院所提供只是某一部份牧會的裝備而已. 我想師徒式安排可行嗎? 牧會不能像教師的語文基準試, 要求神學院教師一定是牧會能手, 間間堂會都牧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