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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講場文章(至2017年2月14日)

所為何事?意為何用?──敬答張國棟先生的〈回應〉

電郵:yungling@netvigator.com

張國楝先生在拙文〈大大、小小的「交叉相對」〉的「發表意見」一欄,有一篇回應文章題為〈回應〉,只是短短二百零五字,不單包括一個福音派長期較為忽視的問題,而且包括四個很有意思的問題。這些實在關乎這個系列,所為何事?意為何用?實在值得筆者花一些篇幅,把這個系列沒有表露的個人背景,以及仍未言明的地方,甚至心中一些隱情,稍稍交待,作為一種敬答。因為張先生提出的四個問題,在接續的文章,筆者不會特別地回答張先生的第一個提問。第三篇現已刊登在網站上,第四篇也即將刊載,而第五篇也在寫作中,至於第六篇已有題目不過已不關於「交叉相對」這種獨特的文學技巧,並且不會在上半年寫作。此外,筆者相信有部分讀者看了第一至第三篇後也會發出與張先生大致相同的問題,只是他們沒有寫下來。所以,在敬答之餘也是向其他讀者分享。事實上,這些都是筆者的疏忽,沒有在這個系列刊載之時,就說明所為何事?意為何用?

第一段提及「福音派教會有時太強調歷史文法釋經(和命題式真理),不關心經文的文學形式」。事實上,近年己有改善。在〈大大、小小的「交叉相對」〉一文,筆者引用的三本著就是其中的例子。雖然有一本是翻譯的,但是正好顯示有些人已經注意這方面的情況,聚合力量,一同翻譯。在此特別表示表筆者對胡玉藩、伍美詩和陳寶嬋三位譯者致以感謝!因著她們的翻譯,筆者才進一步確認這種獨特文學技巧的形式,並且從種種的分析中最後得出「交叉相對」這個最適當的名稱。值得一提,漢語聖經協會近年的部分翻譯,也注意這方面的情況。

第一個提問就是關於所為何事:「聖經有一些獨特的文學技巧,是不是就有需要運用這些技巧在小說創作上?」是否需要運用這些獨特的文學技巧在小說創作上,最基本的說法,一定是隨每個作者的決定,而且也不一定用在小說創作上;在散文、新詩和戲劇等文類中也可以運用。不過,就個人的愛好和努力的方向,只要適合主題而且可加強內容的表現力,我會酌量採用在小說創作上。這關乎個人的特別背景。「幾年來對小說創作每有思想,也每有疑問。然而,總覺創作小說興趣最濃,用上的心力也較多。寫得如何,自己不能下甚麼判語,可是,尋找題材,深思形式,學習他人的寫作技巧,常是放在目前的具體目標;尤其是小說的技巧和內容的表達這兩方面。」(見下面列作附錄的文章;筆者在小說創作上的思考,此文較為具體,也未曾發表,所以特別列作附錄,讓張先生和其他讀者參考)

此外,數年來筆者不斷關注中國基督教能否有人寫出偉大的文學作品,在中國文學上產生真正的影響。當然文學作品,應該包散文、新詩和戲劇,但是筆者因著個人對小說創作的酷愛,關注的焦點從不離開小說創作。因此,在第一篇〈如何運用聖經?〉(我的寫作習慣,會加上書名號,這裡不再堅持)進一步提出「在中國基督教文學創作中,畢竟需要許多人前仆後繼,努力把聖經融會於創作中,才可盼望對中國文學同樣有某方面的影響。」而且「筆者相信在文學創作上,現在應該有新的發展!」因為在這篇文章的種種思考和分析,「是筆者近年閱讀一些基督教小說和相關的論文所引發的。不可否認,過去有少部分的基督教小說,的確表達出聖經的真理,可惜運用聖經方面,較多用直接方式,而運用出來多數是沒有甚麼變化;在「間接」方式的表現也不夠廣闊,因而說不上深入,在整體上未能深刻表現聖經的真理。此外,相關的論文是〈聖經與二十世紀中文小說〉以及〈霸王妖姬:茅盾對參孫和大利拉的演繹〉(這兩篇論文,原是以英文寫的,由蔡錦圖翻譯,載於伊愛蓮等著、蔡錦圖編譯:《聖經與近代中國》,漢語聖經協會,二○○三年)。無論曾受基督教影響的郁達夫、在日本時期歸向基督教的郭沬若或是作為基督徒的許地山,甚至著名作家茅盾,在小說中運用聖經都顯出不少局限和不足。筆者看到這些局限和不足,不期然引發以上的思考和分析。希望這些思考和分析,對於從事基督教小說創作的弟兄姊妹,有一些啟發和參考。」
比較具體和完整的思考,是下面一段較長的文字:

最後值得強調,「神稱代詞」其特別之處,事實上並不在「我」、「」和「衪」三個代詞身上,而且它們還要配合各種技巧才能發揮出那種獨特的效果。正如上文指出這三個「神稱代詞」均是指向真善美的三一真神,其存在並不孤立而且總與人及人們(或說信徒個人及教會整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因此,藉著這種「神稱代詞」的多聲部敘事,人的深刻經歷、聖經的真理、人對聖經真理的認識及實踐,還有歷代神學的努力與洞見等等,都可以在文學上有與別不同的深刻表達。當然包括以上各種文類的融合。此外,「現代小說創作中普遍採用的許多手法,諸如敘述角度的選擇和多重的敘述角度的運用、意識流、怪誕與非邏輯、象徵、藝術的抽象、對語言規範必要的突破和新的語言手段的創造、造成真實感和距離感的種種手段、結構和時間與空間的有機組合,凡此種種,都豐富了小說藝術的表現手法。」【註二十六】固然,一些有成就作家的表現手法和獨特視野(vision)也不可忽略。在文學傳統方面,希伯來文學與中國文學的技巧及內容,有適當的汲收和融會,更可豐富作品的內涵。
這是一篇長文,題目為〈中國基督徒作家「要學」高行健?〉,二零零二年三月刊在《導向月刊》〔一百九十九期〕,頁三十四;第一行的「」,是原稿的用法,該刊編輯改成「你」,如今引錄出來用回原稿的用法)

跟著第二個問題:「運用了,意義是甚麼?」從上面引文來看,這種做法只有加強的作用,沒有主導的地位,然而無論是加強也好是主導也好,都需要整全的汲收方法。我很喜歡黃維樑先生一個用詞,就是「轉益多師」(黃先生的論文〈用「六觀法」析評白先勇的《骨灰》──「重新發現中國古代文化的作用」,載於陳炳良編:《中國現當代文學探研》,三聯書店,一九九二年,頁三十七〉。固然,「兼收並蓄」是其中核心的做法,當中更重要的是「融會貫通」、「圓融無礙」和「毫無斧鑿之痕」──正如歐陽子女士對白先勇先生小說寫作技巧的分析,她借用莊子的「庖丁解牛」,指出「最高等的技巧原是不見技巧的技巧」(原文是粗體,見歐女士〈「冬夜」之對比反諷運用與小說氣氛釀造〉,載於氏著:《王謝堂前的燕子──「台北人」的研析與索隱》,爾雅出版社,一九九零年,頁三百零一)。

說回上面的引文。我傾向一個較為廣闊的運用角度,這無疑先求自己有多方面的吸收能力。筆者知道一下子要求一個初學者做到那些方向,並不容易;事實上,我也在學習中。只是在這個漫長的學習旅程中,筆者把零碎的思考和實踐,形諸筆墨。這些思考和實踐,大部分是神給我的「看見」和「領受」,因此我不能只求自己運用,不讓其他弟兄姊妹參考。其中有我一份隱情。筆者實在天資不高,如今有如此的寫作和思考的能力,大部分都是神的恩典。近年心中感到,在香港這個彈丸之地,至少有幾十位弟兄姊妹,在中國文學和寫作上的修養都比我高;如果他們向神祈求而神又願意賜恩給他們,使他們在某方面有「看見」和「領受」,他們寫出來的文論和文學作品,一定比我寫得好!希望把這些「看見」和「領受」,寫下來或是實踐出來,讓他們在神的恩典下汲收,寫成的作品一定比筆者寫得更好!在漫長的中國基督教文學創作路途上,有人身先士卒,縱然只是稍稍鬆開某方面貧脊的文學泥土,仍是需要有人獻身的;若神的心意要筆者投身於此,筆者願意承擔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寫作使命!

真的問到「運用了,意義是甚麼?」只能看實際的成果,即是根據這種獨特的文學技巧寫出的小說,可以表達甚麼意義。事實上,在這個系列的第二至第五篇還沒有立意寫出之前,我已經把這些思考和分析的領會,寫成一篇短篇小說名為〈自私〉,而且在即將刊載的第四篇中成為例子。張先生和其他讀者可以詳閱這篇文章,而這篇小說將來會刊登在《基督教週報》,屆時張先生和其他讀者更可一窺全貌。這些意義就更為明顯,不用筆者詳細詮釋!

然後是第三個問題:「那成果(那本小說)就是一部受基督教影響的小說?」大概而言,那本小說不一定受基督教影響。因為其中含有許多觀點和標準,而技巧的運用只是其中一部分,雖然這些技巧對表現主題和內容有直接的影響,從而間接影響是否受基督教影響。

最後一條問題:「為甚麼作者有點在意究竟可以怎樣用得上這些文學技巧?」張先生明言,「只是好奇一問,沒有隱藏甚麼批評」謝謝張先生由衷的坦白!上文已引用第一篇文章中的一些文字,作了重點的說明。其實,這篇文章對於這個系列可以視為「總綱」。此外,筆者應該表明,第二至第五篇只因應這種獨特的文學技巧,至今似乎沒有人曾加以探討,所以因而有所偏重。在我心裡,從來不會只求技巧不顧主題、內容和意識等等其他重要的原素。此外,日後我會繼續從其他層面討論聖經和小說創作,當然包括以上提及的主題、內容和意識等等其他重要原素。進一步來說,這個「散論聖經和小說創作」只集中種種技巧、主題、內容和意識等等重要原素的解說;這可以說是技術性的分析。或者是進一步的探討,延伸至概念或抽象的分析,例如獨特思想和哲學的探討,正如第五篇所作的探討。事實上,筆者也很注重這方面的探討,例如剛剛刊登在《基督教週報》的〈中國基督教的《紅樓夢》〉(三月十三日),也是從概念或抽象的層面出發。不過,它的層面更深,而且不從一般有識之士的觀點來伸論,但是正如當中所強調:「筆者從來沒有忽略產生一部如同《紅樓夢》那樣偉大的小說作品,其中包含種種複雜和難解的問題。然而,當我們找到一個核心的創作構思,我們的創作才有可能達到最高的水平,從而在中國文學上有真正的貢獻!」。關注點仍然與這個系列,一脈相承。所以,這個系列不是集中技術性的分析,便是概念或抽象的分析,並不會涉及如何具體地落實於小說創作,因為這些建議和運用一定就個人的取向為主,他人未必認同。筆者認為從技術性的分析到概念或抽象的分析,比較適合初學者汲收。正如下面列作附錄的文章所言,「既然技巧是『基本工具』,我應該好好掌握,其後才可談到表現思想和主題」;若要好好掌握,就需要從技術性的分析到概念或抽象的分析。這是筆者個人的見解,希望張先生和其他讀者諒解!事實上,白先勇先生那句話對筆者有很大的啟發,從當年閱讀後便一直影響筆者。

願意以上的敬答,足以表達筆者這個系列所為何事?意為何用?算是彌補這次的疏忽。


附錄:〈小說?小說!〉

多年前,我寫了一篇短篇小說,有數千言之多,後來給一位好友看,她好像許久才回應。她回應的話,給我深刻的印象。她在電話上,帶著少少的歉意,卻更多的真誠:對不起,你這篇不是小說!這些話,沒有使我氣餒;我只覺創作小說之道不可小觀,幾年來對小說創作每有思想,也每有疑問。然而,總覺創作小說興趣最濃,用上的心力也較多。寫得如何,自己不能下甚麼判語,可是,尋找題材,深思形式,學習他人的寫作技巧,常是放在目前的具體目標;尤其是小說的技巧和內容的表達這兩方面。

我所著重的是如何把心中的題材,化成文字,將那份自己看來是特別的體會能夠闡露出來。因此,摸索的道路可能並不正統。我有看別人的小說,也看學者對某一作家的分析,從而深思和學習,可是最影響我的是一兩句的「創作格言」。最先的一兩句出自白先勇先生的〈驀然回首〉:

我研讀過的偉大小說家,沒有一個不是技巧高超的,小說技巧不是「雕蟲小技」,而是表現偉大思想主題的基本工具。

多年前看過這句話,心底裡便常常浮現出來。心想,既然技巧是「基本工具」,我應該好好掌握,其後才可談到表現思想和主題。同一段還有兩句話,也使我印象深刻:

他覺得:何時敘述,何時戲劇化,這就是寫小說的要訣。所謂戲劇化,就是製造場景,運用對話。(這裡的「他」是指 Percy Lubbock)

此外,有兩個觀念對我的小說創作也有影響。第一個觀念在於「如何處理」或「怎麼寫」,兩者同是關於如何表現小說的主題和內容。這個觀念,可能出自夏濟安先生,因為他兩位學生在某一篇文章中都表達出這個觀念。第一位是歐陽子女士。她在〈「花橋榮記」的寫實架構與主題意識〉的論文中,最後有這麼一句話:

大凡一個小說作者,寫作成敗的主要關鍵,不在於選用什麼樣的題材,而在於如何處理他所選用的題材。(黑體為原文所加)

夏濟安先生另一位學生就是白先勇。二○○○年三月《明報月刊》刊登白先生的講話筆錄,其中有如下兩句話:

所以我想,寫作有一點是很重要的,老師夏濟安先生也這樣說過:寫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寫。我想:一些主題和內容,作家各有不同的想法布置,但怎樣去表現一個故事,卻最重要。(黑體為原文所加)

「如何處理」或「怎麼寫」,意思大致相同。我想到,除了語言文字的修養外,如何處理或怎麼寫小說,是最考作者的能力。

另一個觀念與上述的觀念結合起來,可謂相互相生,孰先孰後,任憑各人的看法。以下的觀念,相信不少小說家早已有之,不是甚麼新奇古怪的東西:

小說家還是要寫。他要講個故事,或者是情節演變的故事,或者是內心演變的故事,或者是心理演變的故事,那些變了樣的記憶就來了。還有人生體驗、思想情操、想像、聯想、生活體驗、道聽塗說、大千世界、七情六欲的情事,都流到他的筆下,都可以成為他小說的素材。而他惟一的目的是寫人。他就選擇那些能滿足他那篇小說需要的素材,於是,他就得創造一個獨特的小說形式,將他所選擇的素材,用他獨創的語言表達出來,巧妙地配合在那個形式之中,就成了一個完整的、獨立的、立體的藝術品了。

這段文字出自聶華苓女士那篇滿有深厚創作經驗的文章,〈小說的實與虛──以《桑青與桃紅》為例〉。整段文字雖沒有前言後語,脈絡欠清晰,但內容足以令尋求小說創作有更大進步的人,深思不已。如何「創造一個獨特的小說形式」?其中又要用「獨創的語言表達出來」?最後更要「巧妙地配合在那個形式之中,就成了一個完整的、獨立的、立體的藝術品了」。既然如此,如何去做呢?「費煞思量」可能不足以形容!

小說創作之道真的不可小觀。起初對各方面存有疑問,是少不免的,可是,走進小說的創作天地,浩翰遼闊,百家爭鳴,要爭取一席之地,談何容易!技巧的學習,是「基本工具」的掌握;何時敘述之外,製造場景,運用對話,需要不斷探究;如何處理題材,牽涉甚廣,其中更要創造一個獨特的小說形式,將所選擇的素材,用獨創的語言表達出來,巧妙地配合在那個形式之中,才成為一個完整的、獨立的、立體的藝術品。因此,對於銳意創新的小說作者,由疑問到驚歎是勢所必然的!

小說?小說!

──零一‧十‧二

http://www.christiantimes.org.hk,時代講場,二○○五年三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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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回應2則


容靈 / 2005-04-07 08:42:54.0

感謝和解說


筆者看了張國棟先生的〈回應〉,不禁以感謝和解說再作回應。感謝這一詞,應該是人人常說的話,不單在口語上如此,在文字上也沒有分別。至於〈如何用聖經?〉一文,筆者寫起來可能過於精簡,他人看了,在一些地方不禁產生不同的看法;張先生「有少許不同的看法」,其根由相信也在這裏。身為作者,一定要對這些「不同的看法」作出進一步的解說。當然,在解說之後他人可以不同意筆者的解說。筆者在解說之中,希望能做到更加嚴緊和清晰,最後見仁見智好了。


張先生的回應仍然以〈回應〉作為題目,筆者看後實在要向張先生表示感謝。事實上,「虛心」這個字眼不曾出現在他的〈回應〉,然而「其實也不是甚麼特別的回覆,因為我對這題目認識不多,也不會寫小說,頂多寫一點不像樣的哲學對話錄……」就包含「虛心」這兩個字。至於「欣賞」、「祝福」和「希望」等字眼,多年來在他人給我的回應中,並不多見;相信一般讀者也很少看到。事實上,「欣賞」、「祝福」和「希望」所包含的意義,只停留於說話和文字上,其作用不大。以具體的行動給一些人實質的支持,才更具意義!例如用電郵、信件、鼓勵卡、寫書評以及撰寫學術論文。更進一步,與作者定時見面,藉此增加認識或促成某種創作,甚至為作者四出奔走,推薦作品或論文給出版社,速成有意義的出版。當然,這些具體的行動,對張先生和筆者來說,一定不易為之。筆者不是希望張先生把這些具體的行動加諸己身,只是看到張先生這麼坦誠,不單使筆者心生感謝之情,而且不禁想得更深!無論如何,再一次感謝張先的回應!他希望筆者在文學上有進步,這是筆者常常自勉的。


至於張先生「有少許不同的看法」,事實上有助筆者進一步解說怎樣才是「運用聖經」。首先,筆者定下以運用已出版的中文聖經譯本作為直接運用聖經的基本準則,目的是明顯地分別出不直接引用現行的中文聖經譯本,就不是直接運用聖經。所以,張先生以「貪財是萬惡之根」這句聖經的「演譯」,認為不屬於我在「間接」運用聖經的六種類型,這是不對的。筆者也承認「當作者寫這句話時心裡的確是想著聖經那經文」,但是如果這位作者不是直接引用現在某一種中文聖經譯本的經文,而自行「演譯」(張先生那句「半粵語半語體」的說話就是其中一種「演譯」的形式)。筆者在該文所下的運用聖經的第二種類型,其中第一種類別,即可包含張先生那個例子。這裏不妨再引錄出來:


一、如果所引用的經文,不但不加引號及標示出處,而且把經文以任何形式簡化、遺漏或加長的話,這些情況只能歸入「間接」引用這個類別。


筆者不會認為該文對運用聖經的兩大類型以及其中較為仔細的分析和歸納,已經窮盡其中的分類。尤以第二種類型,即「間接」引用的分類,更會引起爭議。今次只算誤解,還未到爭議的地步。所以,筆者在文中早已指出「它與一般的運用有別,因為運用聖經實在微妙而廣闊。它涵蓋的範圍很大,按不同的說法,有不同的歸納和分類。筆者認為以最基本來說,不違反聖經的原意而發生『間接』運用的作用,無論是歸納、闡釋、應用,甚或科際融合後產生新的洞見等等,都可歸入這個類別。」事實上,筆者早已想到有人會不同意在第二種類型中的六種情況,只是暫時沒有人跟筆者討論。這裏只能表明,筆者以「不違反聖經的原意」為最基本的原則,從而使直接運用聖經以外的任何情況,都能與聖經保持一種「間接」的關係。在小說創作上,既可保持一種較為寬廣的運用聖經的角度,使小說創作能較多的汲收聖經的各種養份(在筆者而言,那六種情況,是從聖經中加以種種不同的轉化才產出的),增強其中的內涵和某方面的表現力,同時又不會太單純的以直接運用聖經才可稱為「運用聖經」──的確,正如該文的分析,「只要引用的經文屬於已經出版的中文譯本,在實際運用上還有許多變化,端看運用者如何別出心裁,使直接引用經文也富於變化,同時又能顯出深度」,但是,在事實上這方面並不是有極廣闊的情況可供運用,還需要第二種類型的幫助,才能使聖經在小說創作中有更廣闊的運用!


希望以上的感謝和進一步解說「運用聖經」,張先生能夠接受和明白。也許他會有其他的思考,再與筆者交流,屆時再作回應;相信不單筆者得到益處,一般讀者也是如此。

張國棟 / 2005-03-21 08:56:16.0

回應


主內平安!謝謝您對我簡略回應的認真看待!這幾天事忙,並且要出門,所以未能及早回覆,請見諒。其實也不是甚麼特別的回覆,因為我對這題目認識不多,也不會寫小說,頂多寫一點不像樣的哲學對話錄,看您的文章時,通常只是以欣賞的眼光和祝福的心態,希望您會在文學上有進步,如您所言,「前赴後繼,努力把聖經融會於創作中」


 


只是,談到「運用聖經」,我對人們說「運用」聖經或何謂biblical比較敏感。回到您第一篇文章那六個類型,我會有少許不同的看法。個人認為第一類型才稱得上是運用聖經,其他的,您稱之為間接的,看來只是運用基督教神學或基督教思想,甚至是一些微弱的基督教精神而已。話須如此,第一類型可未必是唯一一種聖經運用,或許,「不加引號及標示出處」但又很直接地引用聖經或表達聖經思想,也是聖經運用,但這卻不落入您的第二至六類型。例如:「前人都有教,唔好貪錢呀!好多人性醜惡都是由那裡引出來的!」這句話,好明顯可以是出自聖經那句「貪財是萬惡之根」,但卻沒有用引號及標示,而這句話又未至於是一個神學思想或一些與別的學科融合後的思想,那麼,當作者寫這句話時心裡的確是想著聖經那經文,這句話就既是引用聖經,但又不屬於您那六個類型。只是小意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