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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聖方濟各到華爾街

中國神學研究院助理教授

一陣子在世界各地的金融中心興起了「佔據華爾街」的運動,但經過個多月的擾攘後,各地政府以衛生和市容等理由發出逐客令,這個運動正面對瓦解的危機。這個運動到底會有多少長遠的影響,還是一個未知之數;也許西方中世紀的歷史可以給參與這個運動的人士一點啟發。

  西方的中世紀是一個以宗教為主導的社會,聖人林立,其中最具人氣的當推聖方濟各(St. Francis of Assisi)。他是十二世紀意大利的八十後一代(1182-1226),當時的歐洲,正處於一個經濟高增長期,地中海是東(伊斯蘭教的中東和東正教的東歐)西(天主教的西歐)貿易的中樞。當年還沒有意大利這個國家,但這土地位處地中海的中央,是重要的物流集散地,其中幾個大城市(如威尼斯和米蘭)是歐洲當時的金融中心(像今天的香港)。

  方濟各是一個布商的兒子,是富二代,他年少時夢想成為一位傑出的武士。後來神呼召他作神自己的武士,他就把一切的財物交還父親(包括身上所穿著的衣服),開始了一生對貧窮人的服侍,而且組織其他人一同參與,成立了方濟會。方濟會全盛時(十四世紀初),有近三萬成員,遍佈西歐各地,是當時天主教中人數最多和影響力最大的社團。

  為何方濟各對社會能有這麼大的影響?首先,他看到了社會的需要,當時的歐洲處於資本經濟雛形,城市中的貧民問題日益嚴重,以前的修士在修道院中,和城市中的貧民生活脫節,方濟各要求修士做「貧民窟阿叔」,住在貧民中,傳講耶穌的故事,照顧老弱殘病,將盼望和愛的生命傳開;今天「佔據華爾街」運動應如何去服待社會的低下層?其次,方濟各以貧窮作為整個修士社團的中心價值,修士一切的需要都由他們服侍的人群供應,他們的生活方式本身已是對資本主義和她的價值觀一個徹底和具說服力的挑戰;今天的「佔據華爾街」又代表了甚麼的價值?參與這運動的人是怨恨自己沒有機會做華爾街大亨,還是要選擇過一種另類的生活?

  方濟各明白到怨憤並不能建立人或社會,他雖然堅持跟隨他的人要守絕對的貧窮,但卻沒有用言語或行動去攻擊有錢的人。他明白到,屬靈生命(簡而言之,一個滿足心靈渴望的歷程)才是一個人和一個社團的根基。方濟各在生命中找到比金錢更有吸引力的財富,就是神所造的大自然;傳說中他可以和小鳥和豺狼談話,他稱太陽月亮為兄姊,萬物都是他的朋友,他何需擁有甚麼財物?就算你富若李嘉誠,你也只能擁有世上萬物中很微小的一部份而已!他以這份對大自然和造物主的愛去栽培他的跟隨者,使他們也有能力過一種另類的生活。財富彷若有一種魔力,叫人在它面前屈服,企佔人的內心世界。仇富並不能叫我們得自由,唯有愛能使人得到真正的富足,讓人能過不再一樣的生活。「佔據華爾街」運動又有甚麼屬靈的視野?

「道在人間」的稿源來自「格思」(網址:www.iQuest.hk;電郵:editor@quest.org.hk)。「格思」是附屬Quest Institute 的一個網絡事工。Quest Institute 由一班基督徒創辦,追求信仰及公共價值的對話互動,為香港政府所認可之非牟利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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