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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講場文章(至2017年2月14日)

為何反對匯豐的同運政策?

最近,我們聯同一些團體到匯豐銀行總行,表達我們反對其同運政策,主要有三方面:

一、反對匯豐的同運福利政策
二、反對匯豐公開支持同運
三、反對匯豐擺放「同運化」的獅子

當中的理據,可能各位讀者未必十分明瞭,因為傳媒的報道,也未必很清晰。這篇文章的目的,是清楚解釋我們的理據。

不過,在討論對匯豐這三個訴求之前,容我們先建立一些討論的基礎,包括對同性戀生活方式的道德定位,多元包容的概念及對良心自由概念的介紹。

同性戀生活方式是有爭議性的

首先,我們先要確認一個不爭的事實,就是同性戀的生活方式,在香港社會仍有很大的爭議性。

所謂「有爭議性」,並不是說人人要認為同性戀的生活方式不好,而是要確認社會上不同的人對這件事的確有不同的看法。有一些人認為同性戀行為沒有問題; 然而,也有另一些人(包括一些支持某些傳統道德觀或宗教觀的人),認為同性戀行為是不可取的,甚至是不道德的。

在這篇文章,我們不需要讀者一定要接受「同性戀是不道德」,你只需要認同這是一個有爭議性的生活方式,就可以了。我們相信,對於一個理性的讀者,這是不難認同的。

多元包容的概念

在一個開放及多元化的社會,一般來說,縱使我們不認同,也不能禁止或干涉社會上其他人按自己所選擇的性生活方式生活。

不過,不干涉別人的個人生活,並不等於不能私下或公開評論不同的生活方式。例如,我們不會干預別人的同居行為或婚前性行為,但不代表我們不可以表達我們反對這些行為。同性戀的生活方式也是一樣,我們不干預別人的同性戀生活方式,但並不代表不能表達對這種生活方式的不認同。表達不認同,並不代表我們對這些人不尊重或是不包容。

坊間常對「多元包容」有一個誤解,以為「表達反對意見」(甚至是心裡持有反對的看法) 就是不包容,其實這是大錯特錯的。基本上,根據人權的原則,人人可以擁抱自己的價值觀,並且有權表達出來。

一個真正多元包容的社會,在容許人過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的同時,也應同時容許人自由表達他們對不同生活方式的看法。

如果在社會中,或在某一「小社會」中(例如公司),有任何只能容許一種意見或聲音的制度,其實是不夠多元、不夠包容的! 同樣,如果在這小社會中,強迫一些人直接或間接作出一些認同某些生活方式的行為,例如,公司的管理層擅自拿了股東的錢來支持同性戀生活方式,或是支持同運,其實也是不包容的!

社會裡有些人對誤解了「多元包容」這概念,以為凡事不反對,才是多元包容,他們的行動甚至會到一地步,想以一些強硬手段(如立性傾向歧視法等),禁止別人提出任何反對的意見;但他們卻未想到,當他們禁止反對聲音時,其實已違反了他們自己所主張的多元包容精神。

也有另一些社群,會以多元包容為理由,設立一些變相強迫所有人一定要認同某些生活方式的制度,其實這也是另一種的「不包容」! 匯豐正正就是這樣,下面我們會再討論。

良心自由的觀念

良心自由是指一個人或一個組織持有自己價值觀的自由或權利。在這個討論中,就是對同性戀生活方式持不同評價的權利。

在一些國際人權公約中,包括香港所承認的「公民權利及政治權利國際公約」,這觀念常被提及,所以,良心自由也可以說是人人應擁有的基本人權。

比如說,如果有一個制度強迫你作出一些違反你自己價值觀的事,就是侵害了你的良心自由!例如,如果你不認同同性戀,但有人卻拿了你的錢,代表了你去支持同性戀運動,或支持一些人的同性戀生活方式,其實就是侵害你的良心自由了!匯豐對股東所做的,正正是這事!

一、反對匯豐的同運福利政策

與政府及一些大企業差不多,匯豐對員工及其配偶,都有提供醫療福利,無論員工或其配偶因病要看醫生,都可以享有醫療福利。

近幾年,匯豐所推行的同運福利政策,就是把這「配偶」的身份,由正式結婚的妻子或丈夫,擴展至員工的同性伴侶,到一個地步,給員工的同性伴侶的福利,與給員工正式結婚的配偶是一樣的!

這樣做,我們認為有三個問題:

1. 程序上的不公義

這福利擴展的決定,是一定會令到醫療保險的費用增加的,因為這是一個受益群體的「擴展」,會令更多人享受有關的福利。這自然會令公司的開支增加了,導致直接影響公司的盈利,及公司的股價。這是涉及股東利益的!

我們在兩年前已問過匯豐,他們已確認推行這些同運福利時,沒有經過股東大會通過的,也沒有諮詢股東。我們認為,在程序上,這是不公義的。

2. 良心自由的侵害

這福利的意義是代表了公司對員工與其同性伴侶關係的支持與祝福,因為公司給予有關員工的實質利益(醫療福利),純粹是因為其同性戀的關係而有的。比如說,如果員工有一位同住好友,不是其同性伴侶,這好友並是不能享有這醫療福利的!換句話說,這福利制度其實是在支持及鼓勵同性戀的關係或生活方式。

我們必須知道,當公司的管理層利用公司的資源去支持某件事時,由於資源是來自股東的,而每個股東其實是擁有公司部份股份,所以每個股東可說是間接上支持了這件事。

如果這件事在社會上沒有爭議,例如一些慈善公益的事,在良心自由方面,是沒有太大問題的。但是,如果這件事是涉及一些社會上極具爭議的課題,那就很大問題了!

比如說,在佔中時期,若匯豐用公司的資源支持或反對佔中,我相信大家都會認為這不太恰當吧!原因是甚麼?豈不是因為佔中本身是一個極具爭議性的事情,作為一間上市公司,涉及支持或反對,其實是不恰當的!因為無論你支持或是反對,在股東的群體中,總有一些人是不認同的。

同樣,同性戀生活方式也是一件十分有爭議的事情,匯豐用公司的資源,以員工福利的方式,支持及鼓勵員工的同性戀生活方式,其實是等同間接使所有股東都支持別人的同性戀生活方式,對一些不認同的股東,是強迫他們間接作出一些違背自己價值觀的事,這就侵害了他們的良心自由!

3. 不多元包容

當然,你可以說:「你若不認同,可以賣股票!」 的確,兩年前當我們提出反對時,匯豐的代表,的確對我們說過這話!不過,這種說法其實是有很大問題的:首先,現在很多(相信是大部份)股東,都未必知道匯豐用了他們的錢來支持員工的同性戀生活,他們連考慮的空間也沒有;再其次,有很多股東,早在匯豐實施這政策前,已是股東,現在管理層不先問股東,就單方面推行這政策,又說「你若不認同,可以賣股票!」 這算是與匯豐所鼓勵的「多元包容」的觀念一致嗎?

上面我們已說過,如果一個小社會 (公司) 強迫某部份人間接做出一些違反自己價值觀的事(即認同及支持同性戀生活),就是對這部份人不包容了!

這就是我們反對同運福利政策的原因。

二、反對匯豐公開支持同運

如果你明白我們對同運福利政策的反對原因,大概也不難理解我們反對匯豐公開支持同運了!

由於每一個股東原則上是擁有公司的部份股權,如果公司在公開場合高調支持一些有爭議性的社會運動(即同性戀社會運動),其實也有以下問題的:

1. 程序上的不公義

由於每個股東原則上都是擁有公司的部份股權,若公司公開支持一些有爭議性的社會運動,原則上,也是間接強迫所有股東參與的!

在股東會未有通過前,對不認同這社會運動的股東,不但不公平,也是違反了程序的公義!

2. 良心自由的侵害

按照以上討論,由於公司公開支持同運,也是在間接強迫所有股東在參與支持,對於一些不認同這社會運動的股東,其實是強迫他們作出違反自己良心(或價值觀)的事,是侵害了他們的良心自由。

3. 不包容

參考上面同運福利的討論,匯豐公開的支持同運,也會構成對不認同的股東的不包容,也是有違匯豐一貫的多元包容原則的!

三、反對匯豐擺放「同運化」的獅子

匯豐擺放那對六種顏色的獅子,其實是表示匯豐高調公開支持同運,我們主要反對的原因,可參考上一段所說,反對匯豐公開支持同運的原因。

除此之外,匯豐的獅子,因為其公司歷史的久遠及其深入社會民生之中,其實一早已成為本地的地標之一,而匯豐的獅子錢罌,也是很多香港人的集體記憶。有很多香港人,如果年紀大一點的,可能都會記得匯豐的獅子錢罌,以往的銀行,都是推動積少成多的儲蓄習慣,而匯豐則出了不同版本的錢罌,而獅子錢罌,正是最受歡迎的版本! 這隻獅子錢罌,在很多人心中,都可能是他們的兒時回憶的一部份。相信這些香港人都記得這隻獅子的形象,甚至會對它有一定的感情。

現在,這隻獅子忽然被塗了代表同性戀運動的六種顏色,是否表示這兩隻獅子變成同性戀呢?無論如何理解這六種顏色,對以上一些對匯豐獅子有感情的香港人來說,如果他們本身又不太認同同性戀這回事,的確是頗難接受的。這就是我們在聲明中所說,這彩色的獅子傷害一些香港人感情的意思。

以上是我們向匯豐提出我們三個訴求的理據,現在,我們希望與匯豐作公開的對話,正在等候他們的回覆。如果你們想對我們有甚麼鼓勵,或是意見,歡迎電郵給我們( fsconcernsodo@gmail.com) 。

http://christiantimes.org.hk,時代論壇時代講場,2016.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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